我害羞悄聲說:“嬛嬛身子不便利。”
“你的情意我已明白。隻是君無戲言,餘氏罪無可恕。不過,既然你為她討情,朕就賜她身後答應屍身償還本家吧。”
我知她觸景傷懷,歎了口氣道:“我原不想要花穗和小印子的命,打發他們去暴室服苦役也就罷了。誰知皇高低了旨,那也冇法可施了。”
“朕曉得,你身邊的順人一早就來回了朕和皇後。本日起你的藥飲炊事朕都會叫人著意留意,今番這類凶險之事再不準產生。”說到最後兩句,他的聲音裡模糊透出冰冷的寒意。“後宮爭寵之風惡毒如此,朕真是千萬想不到!阿誰花穗和小印子,朕已命人帶去暴室杖斃了;至於餘換衣,朕下了旨意,將她打入去錦冷宮,畢生軟禁!,嬛嬛,你再不必擔驚受怕了。”
玄淩神采轉眼冰冷:“她,欺君罔上,竟敢自稱是當日在倚梅園中與朕說話的人。你我當日說話她必然是在一旁偷聽,才氣模糊說出幾句。這‘順風如解意,輕易莫培植’一句竟是如何也想不出來,隻跟朕推說是一時嚴峻忘了。”他語氣森冷道:“她多次以下犯上,朕均念及當日情分才饒過了她。現在倒是再無可恕了。”
玄淩向堂外喚了貼身內侍李長出去道:“傳朕的旨意。冷宮餘氏,欺君罔上,毒害嬪妃。賜,他殺。”
一起用過午膳,玄淩道:“另有些政務,你且歇著,朕明日再來瞧你。”
事情既已告終,玄淩與我皆是鬆了一口氣,他握住我手,我臉上更燙卻不敢抽手,隻好任他握住。玄淩帶著笑意隨口道:“提及那日在倚梅園中祈福,你可帶了甚麼敬愛的物件去,是香囊還是扇墜或是珠花?”
我倉猝討情道:“餘氏千錯萬錯,也隻敬慕皇上的原因。更何況此事追根究底也是從臣妾身上而起,還請皇上對餘氏從輕發落。”
天子扶我手臂暖和道:“你但是多慮了。你本無辜受害,又受了連番驚嚇,切勿再哭傷了身子。”
我聽得他親口說這“日子還長”幾字,內心一軟翻起蜜般甜,彷彿是被誰的手悄悄拂過心房,和順得眼眶發酸,低聲喚他:“四郎。”
玄淩感喟道:“你老是過分仁善,她如許害你,你還為她討情。”
槿汐道:“他們也是自作孽。”
我憂聲道:“多謝皇上體貼,就怕是睡得太沉纔不好。”
很久,他方柔聲說:“朕本日留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