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的目光久久落在曹婕妤身上，想一想道：“再下道旨，婕妤曹氏揭穿慕容氏罪過有功，冊封為正三品貴嬪，封號‘襄’，也是十仲春十二行冊封禮。”

皇後笑得自但是平和：“皇上對勁就好。”

玄淩不言，皇後道：“隨她去吧，讓敬事房撤了她的綠頭牌不再侍寢吧，皇上覺得如何？”

他欣然應允，道：“你嫂嫂此次也著力很多，朕籌算封她為正六品命婦新平縣君，如此你哥哥可再不敢休朕親封的夫人了。”

現在我在宮裡，哥哥嫂嫂對流朱和浣碧更加客氣，忙扶起來道：“兩位女人好。”

眉莊早已等在我宮中，翹首以盼，見我來了，忙問：“如何？”

曹琴默夙願得償，淚痕未乾又添憂色，忙叩首謝恩不已。

眉莊咬一咬牙，嘲笑道：“幸虧她現在已不是華妃了，我天然有體例。”

如此簇擁著出來了，厚重的棉簾子一掀，暖風兜頭兜腦撲上臉來，嫂嫂不由笑道：“本來在轎輦裡隻是不感覺冷，現在纔是暖洋如春了。”

欣貴嬪在一邊道：“那麼和慕容選侍一起的喬選侍呢，皇上要如何措置？”

玄淩向我笑言：“向來文臣武將甚少能敦睦，朕讓你哥哥甄珩身兼文武之職，也是我朝第一例呢。”

嫂嫂麵上一紅，忙與哥哥一起謝恩，皇後道：“你們可貴來一趟，天然有好多梯己話兒要和莞貴嬪說，本宮就不虛留你們了。去貴嬪宮裡吧。”

眉莊神采一變，又問：“那麼被打入冷宮？”

敬妃不忍，道：“曹婕妤也是不得已的吧，何況帝姬還那樣小。”

玄淩道：“你是皇後，這些事你決定吧。”

我點頭：“她的罪過皇上都曉得。但是皇上對她心有慚愧。”眉莊驚詫望著我，我感喟，將“歡宜香”一事細細說與她曉得：“她當日小產，厥後一向未曾有身孕，皆是皇上的原因。加上她父兄已被正法，皇上不免心下憐憫。”

玄淩表情甚好，笑嗬嗬道：“當日你冇有瞧見，你哥哥橫刀立馬、浴血圍攻汝南王府的景象，一人力戰十數死士，當真豪傑少年嗬！”

眉莊的笑嫣但是森冷，道：“這個天然，我不會以身涉險。”

我點頭：“冇有賜死。”

待見過皇後，皇後笑容滿麵道：“現在伉儷敦睦，又有了孩子，可大好了。”

我仔諦聽著，雖說是功臣之女，但是新朱紫們的父兄官位品級皆不高，大略是玄淩不想再有像華妃如許有手握重兵的家屬的妃子入宮了吧。

我怕她性急，忙道：“她固然貶黜，畢竟還是宮嬪，你彆打動。”

我悄悄啐了一口，“那場戲做得真是辛苦，害臣妾流了很多眼淚。若非皇後孃娘幫襯，隻怕還圓不疇昔。”

玄淩草草看了一眼，道：“甚好，叫起來口采吉利。”

下雪的氣候路上風大，轎輦坐了好一會兒纔到了棠梨宮，流朱和浣碧早帶著人候在宮門外，遠遠迎上來喜滋滋道：“給公子、少夫人道賀。”

我和他們一同坐下，又命人上了茶，才細心打量兄嫂。嫂嫂產後略豐腴了些，神采紅潤氣色甚佳，哥哥也是神清氣爽，英姿英發，眉宇間勃然生威。

我笑：“公然是人逢喪事精力爽。”傲視間又問：“怎不見我的侄兒呢？”

待得第一場雪落時，已是十仲春初七。這一日，恰是嫂嫂被封為正六品命婦新平縣君掉隊宮謝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