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_第46章 納直言超遷張佚 信讖文怒斥桓譚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臣聞情麵忽於見事,而貴於異聞。觀先王之所記敘,鹹以仁義正道為本,非有奇特虛誕之事。蓋天道性命,賢人所難言也,自子貢以下,不得而聞,況後代淺儒,能通之乎?今諸巧慧小才伎數之人,增益圖書,矯稱讖記,以欺惑貪邪,詿誤人主,焉可不抑遠之哉!臣譚伏聞陛下窮折方士黃白之術,甚為明矣;而乃欲聽納讖記,又何誤也!其事雖偶然合,譬猶卜數隻偶之類。陛下宜垂明聽,發聖意,屏群小之偏言,述五經之公理,略近似之鄙諺,詳通人之雅謀,則不必索諸虛無,承平自庶幾矣!臣自知愚戇,謹冒死上陳。

臣聞孝宣天子敕邊守尉曰:“匈奴大國,多變詐,交代得其情,則卻敵折衝;應對失其宜,則反為所欺。”今北匈奴見南單於來附,懼謀其國,故屢乞和親;又遠驅牛馬,與漢合市,重遣名王,多所進獻,斯皆外示強大,以相欺誕也。臣見其貢益重,其國益虛;乞降愈數,為懼愈多。然今既未獲助南,則亦不宜絕北,皋牢之義,理無不答。謂可頗加犒賞,略與所獻相稱,明加曉告之宿世呼韓邪郅支行事。酬謝之辭,必求恰當,今立稿草並上曰:下文是代聖旨口氣。“單於不忘漢恩,回想先祖舊約,欲修和親,以輔身安國,計議甚高,為單於嘉之!往者匈奴數有乖亂,呼韓邪郅支,自相仇隙,並蒙孝宣帝垂恩救護,故各遣侍子,稱藩保塞。厥後郅支忿戾,自絕皇澤;而呼韓附親,忠孝彌著。及漢滅郅支,遂保國傳嗣,子孫接踵。今南單於攜眾向南,款塞歸命,自以呼韓嫡長,次第當立,而劫奪瀆職,猜忌相背,數請兵將,歸掃北庭,策謀紛繁,無所不至。惟念斯言不成獨聽,又以北單於近年進獻,欲修和親,故拒而未許,將以成單於忠孝之義。漢秉威望,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殊俗百蠻,義無親疏,服順者褒賞,背叛者誅罰,善惡之效,呼韓郅支是也。今單於欲修和親,款誠已達,何嫌而欲率西域諸國,俱來獻見!西域國屬匈奴與屬漢何異!單於數連兵亂,海內浪費,貢物裁以通禮,何必獻馬裘!今齎雜繒五百匹,弓鞬丸一,矢四發,遺單於,又賜獻馬左骨都侯右穀蠡王,並匈奴官名。雜繒各四百匹,斬馬劍各一。單於媒介先帝時,所賜呼韓邪竽瑟箜筷皆敗,願複裁賜。念單於國尚未安,方厲武節,以戰攻為務,竽瑟之用,不如良弓利劍,故未以齎。朕不愛小物,於單於便宜,所欲遣驛以聞。”

光武帝得書後,頗覺彪言有理,即照他所擬草詔,繕收回去,統統犒賞各物,亦俱如彪言。北匈奴受詔而去。會值沛太後郭氏,即廢後。見二十一回。抱病身亡,光武帝命從豐棺殮,使東海王強奉葬北邙。並使大鴻臚郭況子潢,得尚帝女淯陽公主,進潢為郎。親上加親,還是不忘故後的意義。且因東海王強去就有禮,加封魯地,特賜虎賁旄頭鐘簴等物,徙封魯王興為北海王。興係齊武王劉縯子,見前文。惟自東海王強以下諸兄弟,雖俱受王封,還是留居京都,何嘗就國。當時諸王競脩名譽,廣交友遊,門下客多約數百,少亦數十人。王莽從兄王仁子磐,自莽被滅後,幸得免禍,家富仍舊,平時雅尚時令,愛士好施,聞名江淮間。旋因遊寓京師,與士大夫來往,名譽益盛,列侯公卿,喜與接談,就是諸王邸中,亦常見王磐萍蹤。故伏波將軍馬援,有一侄女,嫁磐為妻。援卻不甚愛磐,且聞他出入藩邸,愈為磐憂,嘗與姊子曹訓道:“王氏已為廢族,為子石計,磐字子石。理應屏居自守,乃反在京浪遊,妄求名譽,我恐他不免遭殃呢!”已而複聞磐子肅來往北宮,及貴爵邸第,乃複語司馬呂種道:“國度諸子並壯,不與立防,聽令交通來賓,將來必起大獄!卿等須預先戒慎,免得連累!”觀人不成謂不審,料事不成謂不明。呂種似信非信,總道諸王勢大,能夠無虞,是以將援言撇諸腦後,也在藩邸中馳驅服侍,曲獻殷勤。哪知郭氏歿後,便有人詣闕上書,說是王肅父子,漏網餘生,反得為貴爵來賓,終恐因事生亂,亟宜加防。光武帝覽墨客憤,便飭郡縣收捕王肅父子,並及諸王賓佐,展轉牽引,繫獄至千餘人。呂種亦遭連坐,不由悔歎道:“馬將軍真神人呢!”但禍已臨頭,嗟亦無及,就使冇有甚麼大罪,到此已玉石不分,無從辯訴。冤冤相湊,又出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