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太後葬後,章帝顧及私恩,加封生母。欲知封典如何,待至下回再表。
疏入不報,且欲加給諸舅冊封,獨馬太後不從。建初二年四月,久旱不雨,一班諂附權戚的臣工,且奏稱不封外戚,致有此變;未知他從那邊提及。有司乞援還是典,分封諸舅。章帝即欲依議,馬太後仍對峙不準,且頒敕曉諭道:
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邀福耳!一語道著。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黃霧四塞,不聞澍雨之應。見《前漢演義》。夫外戚貴盛,鮮不顛覆,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樞機之位,又言我子不當與先帝子等,今有司何如欲以馬氏比陰氏乎?且陰衛尉即陰興,係陰後兄弟。天下稱之,省中禦者至門,何嘗不衣冠相見,此蘧伯玉之敬也!伯玉,春秋時衛人。新陽侯指陰興弟就,曾封新陽侯。雖剛烈,微失理法,然有方略,據地議論,一朝無雙。原鹿貞侯,指陰興兄識,曾封原鹿侯,歿諡曰貞。英勇誠信。此三人者,天下選臣,豈可及哉?是馬氏不逮陰氏遠矣!吾鄙人,夙夜累思,常恐虧前後之法,有毛髮之罪,故不憚屢言,而支屬尤犯之不止,治喪起墳,又不時覺,是吾言之不立,而線報酬之塞也!吾為天下母,而身服大練,食不求甘,擺佈但著帛布,無香熏之飾者,欲以身率下也!覺得外親見之,當悲傷自敕,但笑言太後素好儉耳。前過濯龍門上,見孃家問起居者,車如流水,馬如遊龍,蒼頭衣綠褠,魁首正白,顧視禦者,不及遠矣。故不加譴怒,但絕歲用罷了,冀以默愧其心,而猶懶惰,無憂國忘家之慮。知臣莫若君,況支屬乎?吾豈可上負先帝之旨,下虧先人之德,重襲西京敗亡之禍哉?特此布詔以聞。
儉節高風已足欽,謙尊更見德深沈;
東都母範能常在,國柄何由屬婦壬。
這詔傳出,群臣自不敢複言。惟章帝覽著,不堪感慨,再向太前麵請道:“漢興今後,舅氏封侯,與諸子封王不異,太後原謙德虛衷,何如令臣獨不加恩三舅呢?且衛尉年高,兩校尉常有疾病,如或不諱,使臣遺恨無窮,今宜及時冊封,不成稽留!”馬太後撫然道:“我豈必欲示謙,使帝恩不及外戚?但幾次思念,實屬不該加封。疇前竇太後欲封王皇後兄,竇太後,即文帝後,王皇後,即景帝後。丞相周亞夫,上言高祖舊約,無軍功不侯;今馬氏無功國度,怎得與陰郭兩後,佐漢複興,相互對比?試看大族貴族,祿位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