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分開後,江善德馬上跑去周老爺房裡,萬般哀告,求他不要將周氏帶走。
翌日,周老爺在江家用過早膳,和江善德略坐了一會兒。
周氏頓了頓。“父親曉得阿嬌是誰?”
周氏又道:“再說,這家裡大小瑣事,本就不該爺們兒們過問,男民氣機粗,家事上不比女人思慮的周到殷勤。爹的才調,該利用到外頭纔是。隻可惜,婆婆身子不大好,現在有了身孕更是不能掌家,兒媳也要走了,家裡大小事都要交予鳳姨娘了。可風姨娘比兒媳還要小上兩歲,兒媳到底是不能放心啊!”
“好孩子……”江善德點頭,欣喜道:“你放心去吧,家裡另有王媽幫著……”
周氏打斷道:“彆的,我還冇傳聞過哪家管家月錢有七兩銀子的呢,縱是我家的,每月也才三兩,今後王福月錢就按三兩來算。王奶奶的,就和丫頭們一樣。”
周老爺感喟。“我曉得你怨我從小待你過分嚴苛,也怨我冇能在都城時為你好好謀個出息,怨我妄圖江家那幾畝地步而胡亂嫁了你……”
周氏彆開眼,紅了眼眶。
“阿嬌……”江善德沉吟一句,突然驚道:“阿嬌?!”
江善德戴德戴德,周老爺又叮囑了幾句,便分開了。
周氏冷冷道:“那我跟你歸去便能有盼頭了?家裡容不容的下我先另說,就算再嫁,我能嫁個甚麼樣的人家?去了人家怎會不輕賤我?”
周氏見王大娘不敢再頂撞,神采舒緩下來,道:“不過鳳姨娘那邊也不能冇人使喚。”
她若不找,這事兒還不好辦了呢!
“喲!”周氏笑的挖苦。“王奶奶還曉得自個兒是奴婢呢?!我看王奶奶早把自個兒當作老爺的親孃,當作江家的端莊主子了吧!”
她也曉得,與周氏說多無益,也冇再哀告,黑著臉起成分開了。
周氏點頭。“爹如何曉得他從未出去過呢?難不成要出去隻要走大門麼?翻牆出不去,還是鑽狗洞出不去?再或者他不出去,彆人出去呢?這都未可知啊。何況,相公本日說胡話,滿嘴喊著阿嬌,兒媳想著,這阿嬌纔是那禍首禍首。”
周氏放下東西,回身坐在一旁,低眉不語。
江善德附和的點頭。“此言甚是,隻是……我也並非全無根據,這三年孝期裡,念忠從未出過江家大門,除了小紅還能有誰呢?”
“不……”江善德鎮靜的點頭。“不曉得……”
周老爺攥緊拳頭。“你這到底是跟誰負氣?!”
不法啊!當真是不法!!
王大娘驚詫的喚了一聲。“少奶奶……!”
周氏不解。“既如此,你又為何攛掇我公公捐官?”
江善德笑容滿麵,意欲挽留卻又開不了口,沉默不語。
周氏俄然感覺,她實在從未真正體味過父親。
江善德欲言又止,現在的貳心亂如麻,很多隱情實在是有口難言。
說著,周老爺抬高聲音道:“當來世道分歧了,天子昏庸,朝綱混亂,世情式微乃是局勢所趨,非你我力所能及。”
周氏抹淚道:“爹說的是那裡的話,兒媳本就不肯分開的,自嫁進江家的那天起,兒媳就暗自發誓,此生非論存亡,都是江家的人了。”
周氏嘲笑。“這江家甚麼時候由她說了算了?!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