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檀兩手各執一隻釵, 回眸一笑，道：“夫君, 這兩隻釵哪一個配我本日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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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延光已經等了一刻鐘多, 他早就聽到屋子裡有動靜, 卻半天不見人出來, 又怕冒然出來看到甚麼不該看的，便站在簾外道：“好了冇有？”

蘇綠檀盯著本身的手腕，抿唇一笑，對著還冷臉往前走的鐘延光道：“夫君。”

假裝失落地“哦”了一聲，蘇綠檀把信放在大腿上，玩弄著本身的手指，道：“想問甚麼你問吧。”

鐘延光道：“就在屋子裡坐一坐吧。”

蘇綠檀把信拍在桌上，起來伸了個懶腰，道：“都有兩天冇好好洗漱了，我這就去洗漱，夫君你歸去吧，這屋裡也冇個丫環服侍的。”

鐘延光也皺著眉頭，不悅道：“母親，她的嫁奩為何要過問您？”

鐘延光這才倉促看了一眼兩支釵，一隻是前次蘇綠檀從庫房裡取出來的三翅鶯羽寶石釵上，另有一支是素淨很多的銀釵。

鐘延光麵色發紅地端起茶抿了一口，兒孫合座……他壓根不敢往這方麵想。

蘇綠檀本日穿戴一身鸚哥綠的束腰襦裙，外罩一件白底同色斑紋的褙子，又經心打扮了一番，一起走疇昔，碰上的丫環無不偷偷覷她的。

鐘延光連連後退，道：“你到底是我夫人，麵子總要顧及的。我上衙門去了，你歸去吧。”

鐘延光承諾了陪蘇綠檀一起去千禧堂, 君子一諾令媛, 他朝晨起來後, 便去了榮安堂次間裡等著。

千禧堂外，鐘延光已經拉著蘇綠檀走遠了。

秀眉顰蹙，蘇綠檀伸開口卻又頓住了，盯著鐘延光獵奇道：“提及來我也有些不明白。太夫人與我定下這門婚事的時候，叮囑過我，你脾氣孤冷，怕是要吃些苦頭，誰曉得厥後婚事成了，你倒是對我非常不錯。我一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挑開喜帕的那一刻，就對我一見鐘情啦？”

也是，去遲了見不上又得等明日了，鐘延光隻得接過簪子，插.入她的鬢髮之間。

蘇綠檀莞爾道：“想問甚麼就問吧。”編瞎話嘛，有甚麼難的。

鐘延光手臂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差點就把手抬起來了，他從速握上拳頭，瞧了中間的丫環夏蟬一眼，道：“丫環比我簪的好。”

蘇綠檀歪著腦袋湊疇昔，對上他的雙眼道：“你剛纔說不是為了蘇家豐富的嫁奩娶我，那是為了甚麼呀？”

蘇綠檀輕咳一聲，甩了個眼神給夏蟬。

蘇綠檀追著他的視野，逼問道：“那現在呢？”

用家財聯婚的事，隻兩家民氣知肚明也就罷了，如果擺到檯麵上來講就太丟份兒了。鐘延光又是鐵血硬漢，底子受不了趙氏這類近乎欺侮的說法，若這話從哪個男人嘴巴裡說出來，大略就要吃他的拳頭了。

蘇綠檀兩腳蹬掉鞋子，用毛氈毯子把下半身都擋住，手裡拿著信，道：“夫君如何還不回書房？莫非徹夜要與我同床共枕？你若不怕我把病氣過給你，那可再好不過了！”

鐘延光倉猝把手鬆開，今後退了一步，道：“我是情急之下……衝犯了。”

鐘延光挪開視野，儘量不去看她。

今早小廚房送的瘦肉粥過來，蘇綠檀唇上有口脂，吃過粥後，小嘴變得晶瑩剔透，像雨後的櫻桃。

暴露一排皓白的牙齒，蘇綠檀燦笑道：“為何情急？是怕我受委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