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清楚是喜好這個黑大個子的,俄然這麼架空,總該是有個來由的。
“嗬嗬,嵐兒這番觀點倒是奇特得很,不過,死者已矣,想必該是送出府去,辦案有專門的仵作,本侯命人跟著,有動靜就帶返來便是了,嵐兒吃過飯,本侯便陪你去看看小碗,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明日隨本侯進宮,到時候本侯請汗皇賜婚,讓我二人喜結連理,可好?”
明顯之前還會親熱天然的叫他黑大個子,現在卻愛理不睬的,倒是對笙道長感激不儘笑容可掬。
這個看來荏弱的女人,到底還要給他多少震驚?
“爺,您叫部屬出來,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這幾日部屬遲誤了好些事,爺不要見怪纔好。”他就是成心在迴避,主子明察秋毫,可不就是有人變心了嗎?
當時席連和北辰燁議完事,正端了雞湯出去,聽到小碗這番話,幾乎打了手中的碗。
都說人生如棋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席連將軍是局中人,又生得木訥癡鈍,看不出小碗決計粉飾的豪情,洛青嵐這明眼人,但是一點瞞不住的。
危急四伏,他豈不是要不時防著?那樣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這個風景無窮的男人,實在也有很多無法和身不由己吧。
“本侯的仇敵,這天下多了去了,不過膽小妄為有所行動的,這倒是頭一個。睍蓴璩傷”北辰燁說完,又感覺不當,伸脫手臂攬住她的肩頭,道:“本侯四周結仇,跟著本侯身邊必然危急四伏,嵐兒但是怕了?”
“這些日子,席連將軍為了你但是馳驅得苦呢,我倒還不知粗暴的將軍也有那麼詳確的一麵,他想討了你做娘子,你說我當不當應允呢?”
北辰燁抬手製止了他施禮的行動,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道先分開了,他有些事要席連去做,而他的夫人應當也有話想對小碗說。
本就是那麼一說,冇想到席連神采大變,連笑容都像是吃了黃連,苦澀得讓人見了心傷。
北辰燁話是說給她聽的,卻句句容不得人回絕,洛青嵐也是個冷酷慵懶的性子,就點頭依了他,也免得費事了。
而他席連,不過是個一廂甘心的大個子,冇有超卓的麵貌,也不善花言巧語的本領,憑甚麼能得人女人的看重?
“北辰燁,你與何人結仇,讓人想置你於死地?”
“蜜斯說些甚麼呢,巫族族滅,除了蜜斯,小碗還能想著誰呢?”小碗笑得淒婉,眼裡模糊有了淚花,但不知那無儘的哀痛是源自對巫族的傷感,還是,對席連的眷戀。
也不曉得是靈丹靈藥好,還是該歸功於阿笙的醫術,總之,小碗倒是神采奕奕,精力得很。
但病態的美,及不上以往機警活潑的勁兒,本來就大的眼睛又大了一圈,不但不顯得動聽,反倒有些駭人了。
“蜜斯,小碗好驚駭,真覺得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也不過病了三兩日,小碗圓圓的麵龐竟然肥胖了,下巴尖了些,少了幾分敬愛,卻模糊能見些美人坯子的樣兒。
“北辰燁,帶我去看看死去那人吧。”她在幽迷雪域,長年與死者打交道,要知其死因,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隻是,床邊無微不至的席連將軍,神采彷彿就不太好了。
“不愧是我北辰燁的女人,有膽識,”揮退了暗衛和酒保,他自笑道,“嵐兒放心,鼠輩宵小,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