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藥到病除了,反倒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如何,變心了?”
“該怕的人是你,你都不怕,我為何要怕?”她不怕,隻是心吃緊,有點為他擔憂。
“毒害主子……何人如此大膽?是部屬的忽視,請主子懲罰。”席連那張暮氣沉沉麵色灰白的臉,總算是有了些神采,直挺挺往地上一跪,愣是有種呆呆傻傻的感受。
“嗬嗬,嵐兒這番觀點倒是奇特得很,不過,死者已矣,想必該是送出府去,辦案有專門的仵作,本侯命人跟著,有動靜就帶返來便是了,嵐兒吃過飯,本侯便陪你去看看小碗,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明日隨本侯進宮,到時候本侯請汗皇賜婚,讓我二人喜結連理,可好?”
北辰燁不是個會安撫人的,便覺著不過問反而更好,免得他難堪。
本就是那麼一說,冇想到席連神采大變,連笑容都像是吃了黃連,苦澀得讓人見了心傷。
這個看來荏弱的女人,到底還要給他多少震驚?
“嵐兒不怕?”在他的印象中,女兒家都是怕極了這些不吉利的,彷彿是信了亡靈靈魂惡鬼傳說的。
北辰燁說,小碗是想和席連做伉儷的,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北辰燁抬手製止了他施禮的行動,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道先分開了,他有些事要席連去做,而他的夫人應當也有話想對小碗說。
北辰燁話是說給她聽的,卻句句容不得人回絕,洛青嵐也是個冷酷慵懶的性子,就點頭依了他,也免得費事了。
“依我看呐,小碗最怕見不到的,當是另有其人吧。”
北辰燁就是那麼霸道,本身為了個女子不顧統統,卻對下人言行苛責,然說話的時候又是那麼嚴厲,就彷彿,他也是那般做到了。
“為甚麼要怕,不過是落空了靈魂的軀殼,過不了多久也就是一抔黃土,你見過有人驚駭泥土的嗎?”她連安葬那些成心識的冤魂都駕輕就熟,又如何會驚駭屍身呢。
“蜜斯,小碗這輩子都要陪在你身邊,誰也不嫁,”抓緊了身上的棉被,小碗咬著牙,艱钜地說,“黑大個子他……是個好人,但是,小碗不能嫁給他,豪情的事,勉強不來的。”
不過那毒蔘湯的事,卻在她腦海中烙上了深深的印子,到底是誰,想和她搶北辰燁的性命?
“蜜斯,小碗好驚駭,真覺得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也不過病了三兩日,小碗圓圓的麵龐竟然肥胖了,下巴尖了些,少了幾分敬愛,卻模糊能見些美人坯子的樣兒。
“爺,您叫部屬出來,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這幾日部屬遲誤了好些事,爺不要見怪纔好。”他就是成心在迴避,主子明察秋毫,可不就是有人變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