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頂雙丫髻的丫環雙手拿了帖子低頭奉上,霍三娘接了帖仔細心看了看,帖子上以詠蓮花的詩作柬: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欲取鳴琴彈,恨無知音賞。請君來日共賞,伏望早降。
黃氏笑逐顏開歡迎了她們,茶水滴心流水一樣地上。
霍三娘捏緊了帖子,恐怕莊顏懺悔要了歸去。
哄著盼姐兒的莊顏忽瞥見莊佩欲說還羞的模樣,微微一笑,問:“你也想抱?”
莊顏自是不信她的大話,嘴角的笑淡了下來,不卑不亢道:“若不是母親有孕在身,侄女也不至於叫大伯母難堪了。”
是啊,京都人都曉得,不然此次花會的請柬也不會那麼難求。以是霍三娘不吝花多少銀子都要弄到此次的請柬。如果莊靜真得了哪位朱紫的眼,大房定然錦上添花了,就算冇被侯府的人看上,或是個一品二品大員的嫡宗子,那也是很不錯的。
受邀的莊佩朝屋裡看了看,眼神怯怯,想去又不敢承諾。
第二天早上,莊顏纔到常喜堂,大房和三房的人都來了。霍三娘和莊靜,另有抱著不敷一歲的盼姐兒的霍茹。吳玉婷一如既往帶著怯懦的莊佩。
黃不羈的脾氣霍三娘也有所耳聞,連莊保業都跟他來往過。
被請人的名字還空著,可隨便填寫。霍三娘拿著請柬的手有些嚴峻,緩緩昂首看向莊顏,換了個略微奉迎的笑道:“顏兒把帖子拿到我麵前,是何意義?莫不是要轉贈大伯母?”可莊顏本身的婚事呢?
莊佩也曉得本身不能久抱,有些不捨地把孩子還給了莊顏。莊顏看著盼姐兒皺巴著笑容就要哭了,忙問奶孃:“盼盼是不是餓了?”
忠勇侯花圃大小水池裡的蓮花多達三十多種,是京都一絕。請柬上帶有淡淡的荷花暗香,且另有侯府的標記,該錯不了。
本來如此,霍三娘鬆口氣,這個太輕易了,“好,下午我就叮嚀管事的從我私庫裡出錢,把該送的東西都送疇昔,下月你去支取月錢的時候,一分不會少你的。”把公中的錢說成她私庫裡的,臉皮也是夠厚。
農戶三個老爺之間的乾係一向淡淡的,各房太太們的乾係天然也靠近不到那裡去。大房和二房有些摩擦,三房最是置身事外,吳玉婷向來隻做大要工夫,隻求不落人話柄便罷了。比起大房的算計,對於這類相處態度,莊顏還是很喜好的。
快到花圃的時候,莊顏叮嚀道:“蓮兒,待會兒你歸去取一碗綠豆湯、一碗冰雪蓮子湯、藥木瓜、杏片、梅子薑、荔枝膏來。”
擺好了姿式接著莊顏遞過來的奶娃,莊佩瘦瘦的上半身被盼姐兒的繈褓占了個滿懷。小女娃黑漆漆的眸子子盯著她看,粉嫩的拳頭天然舉在胸前,晶瑩的下紅唇翻了起來,嘟嘟地吐著泡沫。
“六mm,叫你丫環跟三嬸打個招聲就是了,隻是逛逛,不會指責你的。”服侍莊佩的丫環憐兒往前走了一步,說了聲“奴婢免得”。
亭亭玉立的莊顏燦然笑道:“那日正巧趕上大伯母說府上入不敷出,隻好先壓下不提,免得有人多心。”
“把帖子拿來我瞧瞧。”霍三娘下巴微抬,表示丫環把帖子拿來。
“盼姐兒還小,甚麼嫌不嫌的,來,你抱抱。”小童那裡曉得嫡庶之分,都是大人教的。
盼姐兒握著粉嘟嘟的小拳頭俄然哭了起來,霍茹抱著她哄,霍三娘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