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另有何話要說？我可聽你解釋，或者，再編些義正言辭的謊話來對我棍騙。”

伍雀磬冇應，他卻又像忍無可忍，忽而退返來：“若你恨我所為，那我帶你分開此處可好？師姐與我撇下這統統，甚麼都不管，遠走避世可好？”

“那便罷休吧，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你感覺是賠償了我，還是賠償了那些被你所害的武林各派？”

很暖和，也自囚禁改成羈繫，算是讓步了。

“怪不得。”伍雀磬冇能讓他持續，“怪不得，你哪怕再喪芥蒂狂，也該顧念些伍雀磬那形同癡傻的一往情深，本來在你內心我底子不是她。”

而後步出寢殿，嶙峭殿的這條路他行了無數回，臨到殿外風雨來襲，馬含光突覺有些冷了。

“不是的……”馬含光辯白，“我知你是，你是伍雀磬，是我師姐！這世上除她以外，底子也不會有人至心待我，不會有誰真敬愛我――”他伸手將麵前所立之人抱住，未敢用力，卻將麵龐埋入她身前，很有些無當，也非常寒微，“對不起，未曾認出你，未曾信賴你……你所言不錯，我是已喪芥蒂狂，是已仇恨障目，以是並非六合不仁，是我自食惡果。你哪怕對我絕望也無妨，恨我也無妨，我隻需你知，師姐你活著，便是上天對我垂賜，我此生彆無所求，也再無一刻如現在光榮。隻要你返來，隻要你活著，甚麼都無關緊急……我曾覺得你死了……”他說著便又繞回了頭一句，“我直至現在都感覺這好似場夢……我好想你，師姐，我好想你……”

伍雀磬知他此番語無倫次便就是肺腑之言，但是如若他在做夢，那伍雀磬成為廖菡枝的漫漫七年，算甚麼？

本來，哪怕掌心相扣，哪怕水乳/融會，他都未曾信過她。

“收歸去！”伍雀磬一度安靜，俄然之間卻怒不成遏，“我不需被你這類人所愛，我隻覺熱誠！另有，當日我所熟諳的阿誰馬含光早已死了，在我眼裡，你非隻是臉孔全非，更是醜惡不堪，被你這一手遮天的萬極護法說愛，我寢食難安！”

她本該問一句何事令他由不信變信，可低眸望他發心，俄然又不想問了。

“我覺得你死了……”此人沙啞開口，目光於伍雀磬麵上逡巡，像要描畫她的臉，更似要灼穿她的眼，“本來真的是你……本來你還一向都在……”

眼下與正道有所了斷，伍雀磬終難容忍的倒是此人利慾薰心，以及當日的九華被滅。以是她哪怕虛以委蛇時也要用心夾槍帶棍，她知對方聽得明，且還會難受。難受最好，伍雀磬想看看此人另有多少知己。

馬含光並不癡頑，便也聽懂了，放手退後，略笑了笑。單自大要，確已很難辨明其心機。

伍雀磬並非懵懂幼年，馬含光的一舉一動，便是一顰一笑，她或比本人還要看得真。

伍雀磬並不受用這些，偶然不耐煩起來，會拿當年的話回敬：“不知本座身為一宮之主，多次三番被含光首坐嘉獎，又該做何反應？”

是本覺得無。

很多人厥後看明白了，內傷為假，退居幕後為真，卻不知那覆手翻雲的馬護法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馬含光隻敢囚禁她，卻不會傷她。再多態度的對撞，到底卻有宿世此生那麼些個糾葛，馬含光不但不會害她，還會護她，不然襄州的太極門他也不會現身，更不會不顧性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