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書記，我們這裡山高水冷，糧食隻能種一季，產量也低。糯米產量更低，但米質好。糯米好，水好，我家老太婆技術也不錯，當然是好酒哦，你固然放心喝。”周冬生說。

袁晉鵬冇想到包班師的資格這麼老，言談中平增幾分敬意：“包部長，班師這個名字好，提精力量！你包紅石嶺有幾年了，感覺題目出在那裡？”

大師聽了，一陣轟笑，罵“紅鼻子”刁鑽滑頭，散了。

梁克雄、胡林生此行因鳳嶺鄉申報民族鄉的事而來。此前他們已經來過幾趟，可審批手續煩瑣，隻好一次次彌補質料，不然省裡那一關過不去。胡林生客歲三月開端改任新建立的縣民族宗教事件局局長，有了實權，常常能收到寺廟裡送來的茶油、香菇、木耳，心態均衡了，喝酒不再推三擋四。不過，鳳嶺鄉離縣城遠，袁晉鵬冇有強行勸酒，讓他們早一點散場回家。

周冬生、周炳榮不吭聲。袁晉鵬放下碗，接著說：“鄉乾部七個月冇有領人為，教員也四個月冇有領人為。當然，村組乾部更難，事情在第一線，衝突多支出低。可不管如何，我們總不能聽憑黨支部癱瘓吧。我查了一下，紅石嶺已經六年冇有展黨員，支部十七個黨員均勻春秋五十一歲……”

包班師說：“袁書記，你不消出麵。我找機遇勸勸老梁，不要自暴自棄了。噯，……傳聞副職帶領也頓時要調劑，我快四十歲了，請袁書記幫手哦。”

如果說袁晉鵬是一個勝利者，他本身或許不覺得然。 但說他是一個失利者，必定有人反對。他未曾推測，如願以償進位做了書記，卻被安排在最偏僻的鳳嶺鄉。上任後，他大抵摸了一下環境，成果比設想的更糟糕。他乃至有一種被騙被騙的感受，莫非本身搏命拚活，就為接辦這麼一個爛攤子？一個農夫人均純支出不敷一千元的處所！一個依靠乾部存款墊付農業稅、鄉兼顧打算任務的處所！一個持續七個月拖欠乾部、西席人為的處所！或許順其天然纔是對的，當初不該該削尖腦袋追求當書記，孫悟空再短長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啊。劉貞吉表示說，安排他當書記，周秋水很不甘心，礙於揭總的麵子，才勉強做調劑。成果引發連鎖反應，邱勇改任蘇湖鎮鎮長，張強改任朝陽鎮鎮長……。本來，完整能夠安排他代替邱勇，擔負虹橋鄉黨委書記，但周秋水硬是把他扔到了鳳嶺鄉。

包班師說：“題目簡樸，就是不好處理。要不說看出題目叫程度，處理題目才叫才氣嘛。這裡之前木頭、竹子、山貨多，老百姓富得流油。可比來幾年，山上變得光禿禿，資本越來越少，很多老百姓有錢的時候胡亂花，冇甚麼積儲，一旦山上冇東西，迅返貧，窮得買不起鹽。我們縣裡不是傳播一個笑話嘛。一個村民在打麻將，老婆來找，要老公回家去挑尿桶，尿滿得溢位來了。成果老公順手拿十塊錢請圍觀的人去挑，這就是紅石嶺十年宿世的事情。當時候，我的人為才五十幾塊錢，他們卻捨得花十塊錢請人挑一桶尿！如許華侈，能不窮嗎？”

談笑間，進了村落。這是一個隻要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各式百般的舊屋子依山而建，錯落有致。村中巷子由石塊或鵝卵石鋪成，很有幾分古村風味。

送走梁克雄、胡林生，袁晉鵬問汪立德：“阿誰老梁如何回事，在食堂門口罵街罵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