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雙喜臨門,”老太太拉起她,笑道,“如果老四肚子裡也是個男胎,那纔是真正的雙喜臨門,不過又是一個丫頭電影罷了。”
黃鶯一吐舌,笑道:“真是甚麼都瞞不過太太,我確切是冇這本事,這是李媽媽臨走之前弄的。”
一提到阿誰木頭人兒媳,老太太臉上的笑意就淡了大半,歎道:“快彆提你們太太了。原想著大師世族出來的女兒,該是個安穩風雅的,誰知她倒是風雅安穩到跟一根木頭一樣,竟是八風不動!也難怪康兒跟她湊不到一塊兒……”
李媽媽看看那二人,一咬牙,跺著腳道:“太太是天生的菩薩心腸,我們卻不能如此。就像黃鶯剛纔講的,不能老是被人蹬著鼻子上了臉,倒顯得我們的不高貴。我家裡的事還冇完,你們幾個內心都提點著些,如果老太太那邊有甚麼動靜,從速來報我。”說完,便又倉促走了。
“但是,”李媽媽急道,“太太總要為大姐兒想想。莫非將來……”
李氏看著李媽媽微微一笑,道:“媽媽這是氣的甚麼呢?且不說我是冇阿誰心管這府裡的事,就算故意,還能管成甚麼樣?老太太又豈是個情願罷休讓彆人管事的人?按我的意義,我連阿誰傀儡都不要做纔好。”
剛出房門,黃鶯就低聲說道:“纔剛纏枝來講,二女人用心弄壞了我們大姐兒的手串,跑到老太太那邊去哭訴了一番,又叫我們大姐兒捱了怒斥,可有這事?”
黃鸝點點頭,歎道:“我們大姐兒脾氣急,哪像那對母女,個個都是人精!偏我們太太又是個諸事不睬的,隻是委曲了大姐兒。”
老太太看看她,又低頭思忖半晌,終究歎了口氣,道:“也罷,且就依你說的,先把這件事情交給她們嚐嚐看吧。”
李氏不由把頭方向另一個方向,卻就是不肯抬眼去看李媽媽。
俄然,從院門處傳來一個利落的聲音。二人一昂首,卻見院門口處站著一個瘦長臉型,舉止利索的中年婦人。
“恰是呢。”黃媽媽忙站起來,道:“要不,我這就去請太太來商討此事?”
李媽媽拉長著臉瞪她一眼,又扭頭問黃鸝,“老神仙如何說?”
李媽媽又道:“隻是,事已至此,女人再多想也是無益。現在就算不為本身保重,看在大姐兒的份上,女人也該抖擻起來纔是。”
李媽媽皺眉望著太太很久,又道:“彆的事太太能夠不管,有一件事情太太必然要管。”
一見來人,黃鶯不由一縮脖子,吐著舌叫了聲“李媽媽”,又迎上去笑道:“媽媽如何這就返來了?不是說要在家過夜的嗎?”
李媽媽的眉一皺,低聲咕噥了一句:“竟還真是。”
她回身坐到繡架後,拿起一根針,又撚起一絲十二股分線,望著那方纔完成一半的繡像道:“纔剛在老太太那邊,我俄然想到,這籠紗單用一種長針來繡,到底有些單調,串著用是非針許會好些。你們感覺呢?”
她這麼一說,逗得老太太心下不由又是一陣擺盪。考慮半晌,她終究還是咬牙定奪道:“就這麼著吧。這會兒小皇孫得寵,大家眼睛都盯著這一塊,我們就不去湊阿誰熱烈了。再者說,你看康哥兒但是那種能做甚麼大事情的人?唉,歸正我也看開了,也不求我們家能更進一步,隻求能保著這爵位往下傳,我就心對勁足了。我也老了,彆的也冇甚麼盼頭,就隻盼著能早一日抱上我的小孫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