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希見她說的慎重，知有蹊蹺，神采一凜，道：“除了本日的，都一日不缺的用著呢，但是有甚麼不當的處所？”

可當她從堂屋顛末時，麵上不但未曾暴露一絲羨慕之色反倒凝上了一層青霜似的，待她進了閣房瞥見南卿希蕉萃的麵龐後，謹慎地問了句，“女人現在還用著人蔘嗎？”

因為蔻兒的通報聲很大，讓紅箋、南卿希忽視了方纔綠蘿脫口而出的話。

紅箋一想起這些日子的事情，就心如刀絞，見南卿希淚盈於睫的模樣，知她也心力交瘁，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病痛纏身，望向她的眼睛裡也就帶了幾分格外的哀傷和顧恤，紅箋不由長歎一聲，伸脫手來替南卿希清算了一下她散落鬢角的髮絲。

綠蘿聽了此話便看了看南卿希，南卿希衝她微微點頭表示，綠蘿就帶著芊兒一同出去了。

那小丫環茫然不知，隻應了，“是我每日時候盯著，不敢等香滅了就續上的。”

紅箋和綠蘿隻覺這個殷嬤嬤來得俄然，但南卿希曉得祖母的親信殷嬤嬤深夜前來，必定不會有甚麼功德，她心早已冷了，淡淡地喊道：“請媽媽進屋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說話！”

慌亂中紅箋也不知是甚麼時候出去的，她緊緊地拽住了小丫環的手，聲音冷得讓人顫抖，她將臉低下去貼到那小丫環的耳側，“本日女人因你嘔了血，你若說了出去，就是女人偶然罰你，老太太那邊你也是過不了關的，你且懸著心吧！”

也不知怎地，南卿希俄然大聲不斷地咳嗽了起來，綠蘿忙讓蔻兒出去遞了痰盂，卻偶爾間看到南卿希咳在痰盂裡的一大口血，唬得綠蘿無聲無響地哭了起來，也不管那小丫環了。

蔻兒抬高了聲音忙說道：“女人纔回霓州，我們府裡又新添了很多丫環媽媽，就連我，到現在也冇認得幾個，況前些日子又是上元節，府裡上高低下的，人多事雜，綠蘿和紅箋幾個上等兒的又都不在屋裡，力不從心也是有的。”

南卿希隻感覺頭疼，一想起人蔘和藜蘆又是一身盜汗，便撫額道：“芊兒，彆的你不消管，你且奉告我，你緣何識得香料的？”

那小丫環抬眼瞧著南卿希嘴角那一絲鮮紅的血跡，神采慘白得近乎如紙，也怔怔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已被紅箋喊來的婆子帶了下去。

綠蘿平靜下來後，也感覺此事與碧玉有關，因而孔殷火燎地帶著蔻兒親身去了碧玉的屋子，待她返來時，便叮嚀蔻兒和芊兒守在門口，本身則帶著一張慘白的麵孔進了閣房。

不一會兒，那點香的小丫環就忐忑地攥著衣衿出去了，綠蘿、蔻兒、芊兒三人就守到了門口，院裡統統人一概不準進屋。

蔻兒又道：“這些日子碧玉姐姐感了風寒，一向病著，便將香料按分量交給了點香的小丫環們，也免得她們每日來歸去取的費事。”

南卿希苦笑著，眼中已噙滿了淚水，輕聲說道：“紅箋，此事隻怕與碧玉有關。”

紅箋就替南卿希喊了綠蘿出去，自出去守門，綠蘿便向那小丫環要了鑰匙親身去取那剩下的香料來。冇兩盞茶的工夫，綠蘿就就又折了返來，兩手空空的，神采也不大好，隻回了句，“櫃子裡甚麼也冇有。”

南卿希神采微緩，接著問道：“這麼說你屋子裡另有剩下的香料？”

芊兒歎著氣，半晌方纔說道：“方纔我出去時，聞到了堂屋裡的香味似有不對之處，彷彿是香料當中混著很重分量的藜蘆，不過也許是我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