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隻是衝著南尋微點頭一笑,“七爺,希世珍寶之所以是希世珍寶,恰是因為它能解人困厄,這纔不愧為希世罕珍呐!”
南若卻不知甚麼時候取了柴灰燼在臉上胡亂塗抹了,弄得滿臉又黑又臟,本來臉孔倒看不清楚了,她咧著嘴笑,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顆鑲著明月珠的金釵悄悄塞到了南尋微手裡,憋著嗓子悄聲說道:“七爺,這個你拿去讓店小二換了,總歸能抵了的。”
安然家的忙說道:“多好的東西,也值得女人悲傷了。”
幾人說談笑笑的不久便到了鐘夫人的上房,因見鐘夫人的大丫環霜兒正在回話,南若就一聲不響的坐到了鐘夫人身邊,拿了桌上的賬簿隨便翻了翻。
安然家的就一口一個“無妨事兒,不打緊”的。
那邊卻聽霜兒說道:“……大姑奶奶近年身子不好,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也不見好轉,因二姑奶奶才懷上身孕,她就避去了陪嫁的院子住著,婆子們見風使舵,也就服侍的不經心了,現在反倒病重了,她便更加不敢勞煩侯府裡的人了。因聽夫人打發去送節禮的人說周老夫人身子不好,托了人讓夫人正幫著配藥,就差了人來帶信,一來讓問女人好,二來也讓夫人幫著配幾味調補調補。大姑奶奶還說不讓夫人奉告二夫人,怕二夫人狐疑她們姊妹反麵,又要鬨出事兒了,反倒不好了。”
待到河水破冰那天的淩晨,南尋遠早早地清算了東西,拉了南尋微一旁說了會子話,就先行出發回府了。南尋微兄妹二人吃過了早餐後,就去雇了馬車。南若還是做她的小廝,和哥哥一同駕車歸去了。
她兩三句話就把南若說的慚愧難當起來,南若低頭含笑著,不知該說些甚麼是好。
霜兒聞言就看向了鐘夫人,鐘夫人隻道:“拿票據來我看。”說著就接過霜兒口中“大姑奶奶”的藥單,看了看,纔對南若說道:“你真定院子裡的藥材倒是很多,中江這裡的夙來冇我庫裡齊備,就在我這兒配了反倒便宜,你也不必折騰了。”南若就隻能點頭說好了,鐘夫人就又對霜兒說:“你持續說。”
安然家的聽紫絹誇她的豆醬好,喜地合不攏嘴,直道:“那裡是我技術好,是我女孩兒從婆家帶來的。她本也是你們女人院子裡的,和你們幾個平日也相處得好,聽我說九女人要跟著夫人返來中江住段日子,惦記取你們吃不慣,才托了人交給我讓我轉交的!你們如果吃著好,我家去就托人喊她再弄些來,也不遲誤你們工夫去揣摩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