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正從外邊傳來, 隻見天蛛衛自兩側分開, 一名身著袞龍袍的皇子自外頭搶先走進, 端倪狹長, 薄唇鉤鼻，非常矜傲矜持。

原音流並未糾結天書如何，但他並不肯在宮中過夜，轉著笛子笑道：“不知天書究竟寫了甚麼，皇叔父恐要安插一番。我還是先回原府，落個清淨吧。”

天書謄寫：

隻見一本薄薄的藍皮書冊躺在木盒當中。書冊封麵並無題字，四角起了毛邊，綁著書脊的紅繩也陳腐退色，不管如何看，都既無寶光也無神異，是一本再淺顯不過的冊本。

一點墨點平空呈現，在空缺的紙麵上織出三個字：

原音流笑道：“皇叔父天然能夠看。我從未開過此書，也不知書中是甚麼，叔父看上一眼後，恰好與我說說。”

看了好久，原音流說：“嗯……”

元戎皇子：“天書丟了！”

可本該被細細修複的它又如何會呈現在這裡？

天書失竊了？！

宣德帝回過神來，麵色冷肅，緩緩說道：“奇詭之言，奇詭之書，不堪為信。”說罷，他又規複了一臉溫暖，對原音流說，“夜也深了，你就在宮中歇息一夜，這書我讓人拿下去修補，明日還你。”

自修煉皇極天功高傲成以後，宣德帝早入寒暑不輕、神魂不擾之地步，這惡夢竟是數十年來第一回！

他反應過來，麵色驟變，疾聲道：“這不是天書？！”

原音流不動聲色，還是有一下冇一下動搖手中長笛，讓係在笛身的流蘇活潑歡暢一搖一擺：“皇叔父？”

隻聽黑暗中有聲音呢喃：“天書……天書究竟是甚麼東西呢？”

這一回，元戎皇子冇來得及說話，原音流已經咳嗽了一聲，打斷元戎皇子：“元戎皇兄不消焦急，天書還在我手上。”

夜色離離。

元戎皇子：“……”他轉眼反應過來，氣憤道，“你之前說――”

元戎皇子有點不祥的預感：“如何？”

原音流斬釘截鐵：“盒中就是天書。”

墨點如同小龍，自紙麵閃現以後立即躥遊迴旋，在紙上連出兩行墨字：

禦書房中隻剩下宣德帝與宣德帝身邊大寺人。

世人：“……”

禦書房刹時兵荒馬亂，宣德帝一手按著桌子，將半張桌子按入空中，低眉紮眼服侍在中間的寺人宮婢一樣慌亂，端茶的失手震碎了茶杯，搬凳子的不謹慎踩碎了地磚。這統統都在一刹時產生，下一秒，寺人宮婢齊齊撲跪在地，宣德帝失聲大喊：“你說甚麼？！”

元戎皇子：“甚麼？”

“撕拉”一聲，握在宣德帝手中的天書一分為二，被宣德帝撕成兩半！

宣德帝保持淺笑：“甚麼？”

但下一刻，接話的卻並非笑意吟吟, 端倪如畫的原音流。

滾龍袍的衣襬就落在孫行雲的麵前一步之遙, 孫行雲與來人照了個麵，目光落在對方麵孔之上，脫口而出：“元戎皇子！”

宣德帝欣然道：“自當如此。”

宣德帝饒有興趣：“哦？天書究竟是何種模樣的？”

言罷，已一手將冊頁翻開。

這是一個必定不平靜的早晨。

“故交相逢”

原音流：“這書……彷彿是假的。”

內頁還是空缺一片，本該有的兩行字也消逝了。

“殺”字未出口，一隻玉笛橫斜而出，抵住了元戎皇子的手。

宣德帝將木盒接在手上，卻不忙著翻開，隻看向原音流：“此書我可否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