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天然承諾了。
聞聲提起綱領,竹枝內心就有些膩歪,飲了口茶水並不說話。
竹枝聽著心中生暖,原覺得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本來人家還是照顧著她。
待過了幾日,主子過來鋪子巡查,第一件事情就是問起這批熊孺子和碧光環,傳聞到了,很有興趣地拿著把玩了半晌,方纔放鬆地笑道:“可算弄到手了。這幾個小的,尋些小盆兒換了,或是高雅些的白玉小碗、或是汝窯天青的小罐兒,配著也成心機些。幸虧有個十來盆兒,總算能交得了差了。宮裡都快被弋陽幾個個鬨翻天了,榮陽都跟母妃鬨了好幾次,害得本王進宮都被抱怨,回到府裡,王妃也甩臉子,這十來盆兒,如何都該夠分了。”
竹枝不懂,覺得她是推讓,笑著說道:“是一名朱紫賞的,可也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我是覺得你喜好這些,借花獻佛送給你做個玩意兒罷了,如何還貴重了?”
李管事點點頭,阿誰迷魂陣似的山林子,他天然另有印象。
再看這繡樣,針腳精密自是不消說,這繡線是一根線劈做六十四股繡得的,平常邃密些的繡品,也不過劈做三十二股罷了。這麼細的線,用的定是細如牛毛的針,並且這配色,少說也有一百來種色彩,這些蠍子、蜈蚣,繡得活矯捷現卻又顯得高雅敬愛,這功力少說也是做了三十年以上的頂尖繡娘,底子就不是我如許的小繡娘能比的。姐姐快些收好,這一個荷包,拿到外頭去,莫說十兩,便是百兩也是有人要的。不過如果賣,怕是冇人敢要。如果我冇猜錯,這隻怕是宮裡的朱紫用的。姐姐是遇見了甚麼朱紫,竟然賞瞭如許貴重的玩意兒?”
竹枝笑得眼睛都彎了:“那倒是好,銀子我但是來者不拒的。”
竹枝向李管事看了眼,見他對著本身微微點頭,便笑著開口道:“趙管事這是說那裡話,也是小婦人脾氣不好,您多擔待了。恰是您所言,這花兒我本就是想賣給墨香居的,不曉得您感覺甚麼代價合適?”
李管事對這養花的技術不是很懂,聞言便點頭道:“歸去便跟花匠們說說,叫他們參詳一二,如果可行,叫掌櫃的再給你包個紅包!”
這答案,趙管事不置可否,不過人家隻說“知無不言”,並冇說“言無不儘”,有所儲存也是普通的。何況天下之大,怪傑奇事數之不儘,這個答案也不是說不疇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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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墨香居的主子真的是二皇子榮王殿下,他身材苗條,麵龐冷峻,偏生了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這才顯得麵龐溫和很多,現在一笑,更是和藹。廣大的手掌裡頭把玩著一盆熊孺子,愈發顯得熊孺子嬌小敬愛,他把熊孺子拿在手裡看了又看:“這玩意兒雖不是本朝花草,確切生得敬愛,閔陽運氣不錯,跑到本王鋪子裡頭玩,都能碰上這麼件新奇玩意兒,難怪父皇說她福運昌隆,本王這是受她福廕了。嗯,本王記得閔陽喜好高雅的玩意兒,府裡書齋裡頭不是有對仿銅鼎款式的陶罐兒麼?就取阿誰,把這個熊孺子移兩盆送給她去!”
竹枝見他神采不好,估計他也做不了主,也不焦急,夾了一筷子菜漸漸吃。隻是瞧瞧拿眼去看李管事。
中間服侍的趙管事一聽,腿就軟了一下。本來當日買走了羅娘子那盆熊孺子的,是宮裡的閔陽公主,難怪轉頭他跟掌櫃的一說,掌櫃便說甘願加些錢也要弄到這些花草。能得了宮裡朱紫們的愛好,這一千八百兩花的委實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