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大小的罐子,裡頭的植株不大,也就五六個葉片兒,嬌俏敬愛。青陽李記的花草鋪子不大,前堂花圃來往的買賣根基都是李管事攏著,一瞧便曉得代價,衝著竹枝一翹大拇指道:“是個惹人愛的好東西,你倒是本事,又是從那裡尋來的?”
李管事笑道:“那裡是不曉得,隻是背麵各有高台,並不懼二皇子罷了。暖香坊大股東是先皇胞弟靜王的,繽紛坊奧秘得緊,隻曉得背景硬,到底是誰家仆人卻冇人清楚。是以這三家才成為當朝三大花坊,若不是花草這東西不好運輸,隻怕青陽我們李記也做不了大。”
竹枝悄悄點頭。
李管事點頭笑了笑:“你是傻了?如果你冇有拿著花兒去找墨香居,給我倒無所謂。可既然這花兒入了墨香居的眼,我們可不敢要了。這墨香居傳聞是二皇子妃的財產,二皇子妃是宰相嫡女,以是也有人說這是二皇子和宰相府的財產,你說,我家老爺一個兵部尚書罷了,敢跟當朝宰相和皇子爭東西麼?”
竹枝那頭也發明瞭。
她那日得了朱紫的打賞荷包,歸去一瞧,裡頭是一串紅繩串起來的小金飾,鑄做快意、花生、蝙蝠等等吉利圖樣,每個也不過一錢重的模樣,共有十個,約莫是取十全十美的彩頭。說是黃金,不如說是藝術品更加得當。
李管事曉得她不過是個村落農婦出身,那裡見過如許的場麵,怕她憂心,便安撫她道:“既然已經賣了,就彆想那麼多了。我叫你抬價倒也不是彆的,墨香居有錢得緊,也是你說的阿誰事理,就算一盆花兒賣到百兩,也是有人買的,你把花草都賣給他們,攏共纔要一千五百兩,他們不虧。”
趙管事便請了李管事做見證人,立了字據,三人各自簽書畫押,約了明日,墨香居派人去將統統的熊孺子和碧光環取來,竹枝再抽一天時候,將養護之法細細講給花匠們。
竹枝聽著心中生暖,原覺得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本來人家還是照顧著她。
李管事點點頭,阿誰迷魂陣似的山林子,他天然另有印象。
隻是對於竹枝的“夢得花草說”,趙管事另有些將信將疑,成心問了其他幾本鋪子裡頭有的花草,竹枝提及來頭頭是道。趙管事便不得不信了,他特地跟李管事問了竹枝的事情,曉得她的確就是青陽鄉間的一個農婦,因為將墨蘭賣給了李記,夫家要謀奪她的銀子不成,逼得她離鄉進京,對竹枝 又生了幾分憐憫。
植物一放上去,頓時吸引了兩個管事的視野。趙管事之前瞧過一次了,倒冇顯得那麼誇大,李管事則是“嘖嘖”一聲,抱了一盆兒在手裡細看。
丟下?竹枝聽了有些茫然,她一起馳驅,到了都城也冇安生兩天,也不曉得是成心還是偶然,下河村的那些事情,竟然不知不覺就淡忘了似的。可一聞聲李管事提起,心底有把小火苗兒就燒了起來。不甘心,她如何能甘心?自以為冇有對不起任何人,為甚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竹枝瞧了李管事一眼,忍住笑意,暴露苦悶的神采來,遊移道:“既然墨香居有此要求,自當從願,隻是這代價……”
趙管事便有些急了:“羅娘子感覺少了?實在是端方如此,何況您也曉得,鄙人也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如果您還不對勁,隻能等我家掌櫃的返來商討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