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端五刺殺失手,被人重傷活捉,秦驍在獄中已經關了將近半月。本來勇猛威武的悍將較著蕉萃肥胖了,悔怨與擔憂交雜折磨,叫他在無數個夜晚難以入眠,在監獄冷硬的床板上展轉反側。
現在再度被提到刑訊室,曾精光奕奕的眼睛已然暗淡。
這般嬌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當年太師府上的遺孤?
梁老侯爺近年體弱,甚少出門應酬,也不大情願受人拜訪,平常深居簡出。
玉嬛本日穿得嚴實,領口幾近到了鎖骨,從那衣領裂縫往裡瞧,也隻要稍許烏黑。
他笑起來很都雅,帶著美意似的,眉眼勾人。
玉嬛跟著馮氏往裡走, 每個拐角門口幾近都有保護, 閣樓前則是王府儀仗親衛。
“殿下恕罪。”秦驍的聲音壓得極低,含混而悔怨,“是卑職辦事……”
他如許說,語氣裡帶著幾分竭誠。
莫非是先前在都城見過嗎?她暗自回想在都城的那兩三個月, 自認冇遇見過哪位皇家親貴,遂偷偷瞥了一眼, 按下迷惑,跟馮氏跪在跟前拜見。
設了防盜, 比例一半哈~^^ 永王位高權重, 身份高貴, 天然是住在此處。
“還在獄中關著,嘴巴很緊。”
玉嬛謹慎地瞥他一眼,旋即屈膝施禮,“多謝殿下。”
纖秀嫋娜的身影,裙裾曳地,盈盈而立。十四歲身量長開,胸脯被襦裙勾畫出弧度,已有了點令人遐想的弧線。她的眉眼很美,目光清澈而內斂,帶著點未經世事的天真,暗蘊靈秀。臉頰秀致,雙唇柔滑,雖年紀尚幼,卻已有委宛柔媚的韻致。
永王不甚確信,朝中間隨行的長史遞個眼色。
等過兩年長開些,怕是滿都城貴女都難以企及的麵貌,一定比小蕭貴妃減色。
“瞧著心性純真,長得卻標緻,討人喜好。”永王指尖摩挲,看了眼窗外,想到那一抹委宛麗色,眼底掠過一絲晦暗笑意。
秦驍瞳人驟縮,有點慌亂地昂首看他。
倒是那起伏的弧線曼妙,秀腮雪頷,肌膚柔滑得冇半點瑕疵。
永王啜了口茶, 目光落在玉嬛身上, 隨口道:“免禮。”
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嬌養閨中,見個蛇蟲虎狼都能嚇破膽,更彆說血淋淋的刺殺了。
永王繞他走了一圈,嘖的一聲,手裡的玉扇探出,挑起他下巴。
永王倒也不在乎,起家踱步到她跟前,圍著玉嬛走了半圈,到她身側時,目光便落在那段紅線。細而堅固的絲線,悄悄搭在脖頸,不留半點陳跡,明顯吊的東西不重,而那衣衿裡……
“卑職還冇查明。”秦驍畢竟隻是個武將,殺人的事辦得順手,要抽絲剝繭順蔓摸瓜,卻冇那本領,隻照實道:“謝家核心有人護著,刺客去了三回都冇能成事,卑職才親身脫手。誰知對方占了先機,在梭子嶺設伏,那人武功極好,部屬不是他的敵手。”
“是有人暗中庇護。”
玉嬛卻無端想起梁靖那句“表裡不一”的評價來,冇敢對視他的目光,恭敬垂眸。
“阿誰戴著銀色麵具的人?”
……
他沉吟半晌,貼在秦驍耳邊叮囑了幾句,才起成分開。
“得勝”二字尚未出口,便被永王堵在唇上的手指攔住。高貴的皇子麵帶淺笑,微微俯身,聲音很低,卻帶著寒意,“本王親臨這肮臟之地,不是想聽你說這些。事已至此,世人親眼所見,你的罪過無從洗脫,本王隻能按律法辦事,免得露了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