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親眼所見？”

“卑職見過總督大人。”

“定了，明日一早便出發。”

聽得趙文靖語中的不耐，那人便轉而朝外走，誰知還未走幾步，便又聽得身後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方走到楠木施前，目睹著麵前嚴肅的背影頓下來，伸出雙手，福管產業即上前取下那隨便披著的薄衫，隨即從楠木施上取下常服，一件一件替趙文靖穿戴上。

話音一落，還未等江巡撫說話，那儲臬台便興趣勃勃的搶話道：“都城來的那兩個欽差，明日可算是要走了，這可不是好動靜嗎。”

“罷了，讓他們出去。”

聽出趙文靖語中的嚴厲，麵前的江巡撫與儲臬台皆是相視一愣，那儲臬台隨即出聲道：“這二者之間的聯絡，隻怕他們也發覺不出――”

謝昀聞言唇角淡然，冇有涓滴的非常，隻右手執壺，替韓振斟了一杯熱茶，行動間略微思考了半晌，隨即語中輕緩道：“杭州府的藏書之家皆已將收藏的古籍獻出，現現在，我們可前去鄰近的姑蘇府，那邊以石家與沈家為首，藏書之數比之杭州府各家更多了很多。”

“人家欽差那剛傳出分開杭州府的動靜，你們後腳便這般大朝晨的趕來求見，滿臉帶喜，是恐怕彆人看不出你們有多想攆人走？”

“總督大人――”

翌日一早，那晨間白茫茫的霧氣尚未散去，輕柔如紗般浮在空中，枝葉上的露水已是積了很多，壓的枝葉微微向下一點，露水便順而滑下，滾落到地上，就連林中的鳥雀也時不時地委宛啼鳴，一眼而去，隻感覺現在的總督府內分外清淨、平和。

就在此時，屋內垂垂響起腳步聲，下一刻，便見兩個著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一個身形矗立，看起來倒是滿滿的文官氣質，恰是江巡撫，另一個雖也不矮，那凸起的官肚也不小，便是儲臬台。

“去留人。”

聽得答覆，趙總督側身間轉而朝裡走，那福管家見此也趕緊跟了出來，將房門掩上。

“何事？”

福管家見此不由更謹慎謹慎了幾分，明知內裡的人看不到，卻還是恭敬地躬了躬腰道：“回大人，都城來的兩位欽差，彷彿要出發分開杭州府了――”

屋內的人現在彷彿在熟睡中，並未回聲，便是半點旁的聲音也未有，那福管家見此手中的力道稍稍大了些。

當再一次喚出聲時，內裡終究有了纖細的響動，下一刻，便聽得一個略微帶著幾分慍怒的聲音傳了出來。

屋內彷彿沉默了，就在他連一絲聲音都未聽到時，麵前緊閉的房門驀地“吱呀――”一聲被翻開，唬的他連退了兩步，正怔愣在那兒時，便見年過不惑的趙總督隻穿了薄薄的寢衣，身上隨便搭了件衣衫，髮絲另有幾分睡中的狼藉，腳下更是趿著鞋子，一雙眸子定定看著他，語中沉然摸索道：“可已定了？”

趙文靖聞言接過帕子，擦了擦手道：“甚麼好動靜？”

趙文靖抬手間取了點鳥食遞出來，便見那些鳥雀在籠中活潑地撲棱著翅膀，趙文靖神采稍稍和緩幾分，可貴顯出興趣地逗弄了一番，便聽得內裡有人稟報導：“總督大人，浙江巡撫江大人，臬司衙門儲大人求見。”

“卑職們得了個好動靜，第一個便想著來給您講。”

目睹著傳話的人退了出去，趙文靖頓下的手再一次探出，雖仍舊逗鳥，卻彷彿冇了方纔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