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大夫人在正房喝茶呢。”

葉清潭含笑。黎氏讓謝春扶她們姐妹起來。

方安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秋蘭芝聽了，不情不肯地行跪禮，秋蘭萱跟著跪下：

沈雲溪說著，重又施全禮。葉清潭要扶她起來，她還是對峙著施完禮。看她眸光果斷，葉清潭隻好依她。待她起家，問她是否到怡景苑給老太君存候。沈雲溪點頭：

“自我病著，便未曾去給老太君和大夫人存候。現下身子好些了，自該執子媳之禮，存候、侍膳。幸虧府裡各自園子住著，省了侍膳的禮數，晨昏定省可不能再簡省了。”

“我們來給婆婆存候，都到門口了哪能歸去！再說為甚麼要歸去呢？姐姐也說執子媳之禮，問安是省不了。走吧，再磨蹭就要到中午了。”

“我們歸去吧！”

秋蘭芝和秋蘭萱回聲走到葉清潭跟前，盈盈一揖，叫了一聲：“姐姐。”

顧姨娘笑得花枝亂顫，穿戴比新進門的兩個女人還要素淨。葉清潭笑而不語，沈雲溪叫了一聲“顧姨娘”。

方安旭眉眼不抬，聲音卻透著嚴肅。秋蘭芝瞟了他一眼，盯著葉清潭的眼睛。葉清潭眸光清冽，弧起兩點酒渦，悄悄地看著她。

“我也正要去呢！這可巧了。”

“姐姐如何又說這話！”

守門的媽媽笑著，葉清潭卻看出她笑得難堪。猜疑地望著她，那媽媽隻好說大少爺和新娶來的兩位秋女人正在給大夫人敬茶。

“你們兩個才進府，漸漸就熟諳了，不急在一時。快見過姨奶奶，她是最早進府的。”

“真是可貴你們能有如許的氣度！我也算放心了。雲溪啊，你放心，我們方家從正門抬你出去，就毫不會委曲你，虐待你，你現在雖在側室位置，份例銀子還是遵循正室大少奶奶的常例撥發。轉頭我跟你婆婆說。”

方老太君從紅木絲絨匣裡取出步搖，親手給沈雲溪和葉清潭插上。嘴裡不住地誇獎：

“我們來給大夫人存候，她不在嗎？”

“姐姐早！”

“這是安旭昨兒接出去的人，這位是姐姐秋蘭芝，這位是mm秋蘭萱。今後你們在一個園子住著，相互多關照著些。你們兩個快來見過大少奶奶和姨奶奶。”

“你們這是做甚麼？我都不曉得你們犯了甚麼錯，有甚麼好懲罰的。再說大夫人在這，另有顧姨娘也在，哪時輪到我懲罰人了。”

“真都雅！年青真好！這是當年我受封一品誥命時皇太後賞的，我一向捨不得戴，今兒就送給你們一人一支，牡丹國色天香，配得上我方家長房長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