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朝廷出動官軍光複西疆,在西疆駐守的吐蕃軍起碼有兩三萬集結於涇州城表裡,其他被攻占各州隻要一兩千至四五千不等的吐蕃人扼守。涼州是西疆大州,位於衝要之地,又是原朝廷隴右監轄下牧場的首要地點地,是以據我所知,涼州境內扼守的吐蕃軍當在四千高低。
我此前在鄯州境內安身,據一同逃出鄯州出亡的百姓們傳言,就是現在在涼州城內率軍駐紮的這位吐蕃少年將軍,當日裡帶領一支人馬,不但瞬息就衝破了星宿川隘口,並且在摧沙堡幾近全殲了五千神鶴軍主力,殺得一貫號稱精銳之師的神鶴軍毫無還手之力。傳聞,單是這少年將軍一小我,就連砍了神鶴軍三名帶隊校尉,號稱無敵呢。
兩人正在帳中說著話,就聽到帳外俄然傳來喧鬨的人聲,本來是錢大順部下人領著波護、江中石到了寨門外。(未完待續。)
他話雖如此說,可錢大順卻仍不敢在他麵前表示得過於隨便,忙抱拳應道:“大順一介散兵遊勇,如何敢和大人兄弟相稱。隻盼著此次跟從大人建功立業,求得朝廷開恩,赦免大順以往的罪惡,已是萬幸了。”
“唉。”來興兒頗不覺得然地衝他擺擺手,勸道,“前番你是受人勒迫,不得已才稠濁於使團當中前去邏些麵見張諒,當使團於星宿川隘口外遇襲之時,若非你挺身而出,包含林大人在內,我等隻怕難以脫身,當真論起來,你不但無過,尚且有功呢。再者,你縱是曾做過幾天張諒的親兵,我又何嘗不被當作鎮靜後的眼線而派往東宮?隻要大哥決意與張氏一刀兩斷,一心為朝廷效力,將來全然不必為前程擔憂的。拋開這些都不說,我與你在寨中一見麵,就將此行的目標向大哥你合盤說出,還不是念在你我瘋友的情分上,基於對大哥你的信賴纔不加涓滴坦白的嗎?你如果隻掛念著以往那些個破事,不肯與我傾慕訂交,就莫怪小弟真動氣了啊。”
即便是在各州當中駐軍最多,但相較於涼州境內廣袤無垠的牧場而言,這四千吐蕃軍還是杯水車薪,隻能暫保州城無虞,至於州城以外的泛博地界兒,就全然不是他們能夠看管得過來的啦,要不,我們兄弟也不會以盜匪之身還能獲得傀儡天子李承宏的敕封,成為甚麼隴右監第三分司的牧正啦。
來興兒卻偶然聽錢大順誇說這位吐蕃少年將軍如何如何短長,隻揪住他話中提及到神鶴軍這一點探聽道:“大哥可曉得,在鄯州境內被吐蕃軍擊潰的那支神鶴軍另有殘部留下,以及這支殘部現在的下落?”
錢大順既盤算了主張,甘心二次出山,跟從來興兒為朝廷效力,便據實答道:“我部下的這幾十號兄弟來自伊、西、瓜、沙、河、鄯等地的都有,皆是被吐蕃人擯除得無處安身,才與我會聚在此,名為牧馬為生,實則落草為寇的。從他們嘴裡,我斷斷續續地聽知了一些動靜,也不知是真是假,既承大人問起,無妨說上一說,實與不實的,還請大人明察。
來興兒聽他隻一口一個大人地稱呼本身,頗不入耳,遂笑了笑,說道:“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不瞞大哥你說,我此次奉旨前來,主如果為了在吐蕃人占有的涼州拉起一支步隊來,粉碎吐蕃人的補給基地,時不時地針對吐蕃軍展開襲擾,使他們難以全無顧忌地調兵調將,揮師東進,從而減輕長安麵對的壓力。大哥你我兄弟有緣同在一處為朝廷效力,就無妨還像以往那樣相互以兄弟相稱,如一味地如許客氣、外氣,豈不顯得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