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順還想辯論甚麼，張了張嘴，又把話嚥了歸去，隻沿著方纔尋覓神鶴軍殘部的話題接著說道：“每逢初1、十五，涼州城裡新皇委任的涼州刺史兼隴右監使都要調集我們這些分司的牧正，前去涼州城衙署以內集會，藉以隨時體味、把握各分司所放牧馬群的狀況。如果要想尋覓神鶴軍殘部的下落，這倒是個絕好的機遇。到了集會那天，我隻須向彆處罰司的牧正探聽他們統領的範圍內新近可有異村夫落戶、安身，多數便可發明些線索......”

錢大順苦著臉搖了點頭，答道：“我也隻是在出亡的半道上聽旁人提及，才曉得有支神鶴軍在摧沙堡幾近被吐蕃軍全殲，至於這支神鶴軍是否儲存有殘部，以及這支殘部在那裡藏身，就一無所知了。不過，大人如成心探聽他們的下落，我叫部下的兄弟多加留意就是了。西疆雖地廣人稀，但還冇有牧馬人探聽不到的動靜。”

來興兒明知錢大順既決計脫胎換骨，一心為朝廷效力，就急於掙立下一份功績來表白本身的心跡，也不便勸止他，隻幾次叮嚀他凡事多加謹慎，切不成使吐蕃人對他產生思疑。

據兄弟們說，此次吐蕃出兵侵犯我西疆諸地，本是聘請了北麵的突厥、西南麵的吐穀渾一同出兵。成果突厥人因背受回鶻進犯，得空分兵南下，吐穀渾雖早就被吐蕃滅了國，現在隻是吐蕃的附庸，卻在聽聞吐蕃赤德讚普一病不起的動靜後，彷彿也起了異心，大要答允出兵，實則用心張望。是以，旬月以來侵入我邊境以內的隻要吐蕃一起兵馬，人數約在十萬高低。

大人奉旨來涼州辦差，今後如碰到了這位吐蕃將軍，但是需格外留意哪。”

吐蕃人雖來勢洶洶，其勢如破竹，無堅不摧，無城不下，卻聽兄弟們傳說，先是在河州與王懷貞將軍帶領的神鶴軍一場大戰，折損了將近三萬兵馬，繼而被景元帥變更各路人馬趕出長安，兵力也多有減消，如許兩番算下來，現在在西疆駐守的兵力最多隻要五六萬人了。

錢大順既盤算了主張，甘心二次出山，跟從來興兒為朝廷效力，便據實答道：“我部下的這幾十號兄弟來自伊、西、瓜、沙、河、鄯等地的都有，皆是被吐蕃人擯除得無處安身，才與我會聚在此，名為牧馬為生，實則落草為寇的。從他們嘴裡，我斷斷續續地聽知了一些動靜，也不知是真是假，既承大人問起，無妨說上一說，實與不實的，還請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