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兒偷眼觀瞧，目睹得這位前來涼州佈道傳法的吐蕃活佛不是貢布上師，不由得感到一陣絕望，同時也更果斷了要在明天的傳法會上鬨出點兒動靜出來，好當著涼州百姓的麵兒，殺一殺納紮的威風。

他猶在低頭苦思呆會兒該如何發難，就聽到公鴨嗓音的漢人通譯又大聲說道：“好叫涼州的眾佛家書徒曉得，本日光臨天梯山道場為各位傳法賜福的乃是吐蕃海內僅次於貢布上師的貢嘎活佛。貢嘎活佛方纔已頒下法旨，他本日為涼州的信眾們帶來了三千份六字真言符咒，稍後將由貢嘎活佛親手將這三千份六字真言符咒分發到信眾手中。”

像是早就排練好似的，站在傳法台上的幾十名漢人和尚在吏目標提示下，整齊不齊地念唱起了經文，被迫用佛門的體例驅逐吐蕃活佛的光臨。

來興兒傳聞這位吐蕃活佛過上一會兒還要下台來為百姓們摩頂賜福，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本身扮做睦王，隨貢布上師自牧歌驛前去邏些城的一起上，沿途的成千上萬名吐蕃信眾葡匐於門路兩側，滿懷虔誠地接管貢布上師摩頂賜福的場景。隻是當時的景象與麵前有截然分歧，前番在通向邏些城的大道上，吐蕃信眾美滿是出於對貢布上師發自內心的敬佩和戀慕，才爭相祈求貢布上師的摩頂賜福；現在天在涼州境內的天梯山下，這位所謂的吐蕃活佛貢嘎，卻需納紮帶著一班如狼似虎的吐蕃重裝馬隊和“蕃狗子”，用手中閃著寒光的刀劍來逼迫著百姓們接管他的傳法、賜福。

公然，貢嘎活佛聽罷通譯，顯得甚是歡暢，淺笑著轉過身，走至傳法台後側那兩排漢人和尚麵前，像是向他們，同時也向台下幾千名涼州百姓講解著六字真言的真義。

“滿口噴糞！”

縱身竄上傳法台的納紮聽通譯說完，俄然大喝一聲，率先跪了下來。那公鴨嗓音的漢人通譯忙不迭地也學著納紮跪倒在地，扯著嗓子尖聲叫道：“統統信徒跪迎活佛光臨傳法。”

“愚下叨教大人，活佛方纔所說要傳授我等六字真言符咒，但不知這六字真言是哪六個字，內寓何意？還請活佛為我等佈道傳法。”人群前線，一個墨客模樣的年青人昂首向台上問道。他的問話打斷了來興兒的思路，也使得世人的目光都堆積到了他的身上。

在一片驚叫、哀號聲中，世人被逼無法，隻得跪倒在地，用吐蕃信眾奇特的體例來驅逐活佛的到來。江中石直愣愣地矗立著身軀欲待不跪，被來興兒強拉著喝道：“跪下，呆會兒有你脫手的時候，聽我的號令就是。”這才勉強矮下身子，半跪半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