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局的來啦,這回皇上要作難了。”坐在殿側的韋敞不甘寞地又嘟囔道。
景雲叢此時也像是認識到了甚麼,正思忖著該如何答覆天子的問話,就聽殿彆傳來一陣喧鬨之聲,一名禁軍校尉緊隨在李進忠身後跑進了殿。
李進忠低頭打量林樹一眼,又抬開端瞧瞧柳毅和景雲叢二人,嘿嘿笑道:“老臣馬不斷蹄地趕來,口舌甚是焦燥,欲向皇上討杯水喝,好緩一緩勁兒再說不遲。景、柳兩位大裡手在此,老臣也想先聽聽他們的高見。”
“韋敞不得無禮,原是朕覺得晉國公另有差使在身,冇有傳請,現在晉國公既來了,那就一旁賜座,共同商討吧。”天子表示校尉退下,含笑對李進忠說道。
“傅奕為皇上在東宮時的近衛,他的虔誠自無話說,”李進忠本也猜想景雲叢會親身掛帥出征,待聽到他竟一力支撐任傅奕為將,不由得起了爭功之心,截口說道,“但行軍佈陣並非兒戲,皇上如果拜景公如許久經戰陣,聲望素著的名將為帥,老臣自無話說,如欲任命一個從未率領過全軍的毛頭小子為將,老臣鄙人,願一同前去,監領其軍。”
“皇上真的在此,我還覺得麟德殿的那群猴崽子們騙我呢。”李進忠邊向天子跟前走,邊大聲嚷道,“景公和柳兄也在,看來河中失守的動靜是真的嘍。”
“景公為眾望所歸,自不待臣言。然據臣看來,戔戔河中一役,尚不需勞景公親身出馬。”林樹還是不緩不急地說道。
“人都說林樹膽小如鬥,本日一見,信哉!”韋敞又出一聲輕歎。
“惜乎諍臣,不識大抵也。”來興兒身邊的韋敞禁不住出一聲輕歎。
“景公覺得如何?”天子聽完林樹的話,冇有表態,轉而問景雲叢道。
“晉國公?”韋敞大瞪著雙眼望著來興兒,見來興兒似笑非笑地衝他點點頭,才象泄了氣的皮球普通寂然坐下,低聲喟歎道,“真權臣也。”
“哦,本來如此。公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哪。”韋敞第三次出了感慨。
來興兒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韋大人,這究竟是如何回事啊?”
天子竟真的沉不住氣了:“晉國公和景公皆是國之重臣,朕豈能為光複一彈丸之地而勞動二位?景公於同州駐軍充作後盾,以備不測,似還尚可。晉國公親往擔負監軍則殊為不當,且不說火線另有一個觀軍容使於承恩在,就是為全軍籌措、調配糧晌之事,也多賴兵部著力,晉國公不宜離朕擺佈纔是。”
那校尉手指李進忠,急得舌頭直打鬥:“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