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心中不平,卻苦於一時找不到辯駁景暄的來由,便端起一碗茶,粉飾著來喝,可茶到嘴邊,又怕茶中有毒,隻得又順手放下,訕訕地對景暄說道:“mm比不得姐姐心寬膽壯,還是謹慎些的好。”
現在搬入大明宮以後,婉容又不知從那裡傳聞,這大明宮中的宮人、宦者有多一半都是鎮靜後生前安插的眼線、耳目。是以,更比在東宮時多加了一分謹慎,她人走到那裡,本來凝香軒服侍的一應人等就抱著兩個孩子跟到那裡,一刻也不能離了麵前。
在景暄看來,兩人最首要的一點分歧是:柳毅老是在彆人最需求的時候呈現,急人之所急,濟世輔國,既具古賢臣忠義之風采,又懷江湖中人俠義之熱腸;而太子若單胸中溝壑、智計,並不比柳毅減色很多,但是每到緊急關頭,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全本身,至於大到朝局的安危、小至彆人的存亡,在他這位儲君眼中,彷彿都不是那麼首要。
固然,她明知柳毅早就娶妻生子,本身斷不成能和他有甚麼豪情上的成果,但無形當中,柳毅在她心目中,已成為她擇定夫婿的標準。
景暄將婉容迎入正殿坐下,未等她開口說話,婉容便皺眉問道:“姐姐,我如何瞧著院子裡有這很多眼熟的宮人?”
自從天子登極以來,宮裡宮外就哄傳她和婉容兩人即將封妃。依前朝成例,獨孤婉容居住的瑤華宮向為妃位所居宮室,而毓秀宮例來隻住過昭儀、修容之類的二品嬪。是以,宮人、宦者們暗裡群情,皆覺得婉容之封號職位當在景暄之上。
這兩年來,太子為避禍出守同州,不奉旨不得回京,她和婉容守著偌大的一所東宮,閒來無事,常常聚在一處下棋、賞花、品茶、談天。兩人之間舊有的一絲芥蒂跟著光陰的逝去早已蕩然無存,共同的運氣使她們不得不又重新攜起手來、一起麵對餬口上的盤曲。
現在太子登極做了天子,她和婉容也由東宮搬入了大明宮。統統和以往都有了很大的分歧,但是她卻並不非常體味這對她今後的餬口會產生甚麼樣的影響,天然也不明白宮人宦者們竊保私語、紛繁群情的所謂宮室、封號對她究竟意味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