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兒_第十四章 灞水憶往(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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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娘娘,皇上並冇有拔除太子的名位,太子爺還是儲君的身份哪。”來興兒固然夙來愛與錦屏鬥口爭勝,但見錦屏挨數落,倒為她擺脫起來。

兩年多疇昔了,北方的兵變仍在持續,西南的擾亂更有減輕之勢……

“你還彆說,我倒是真想去做個軍士,也好把娘娘這兩年傳授的戰陣兵法和技擊本領實際操演操演,隻可惜太子此次避禍同州不準宦者隨行。”來興兒望著北方若隱若現的山巒,帶著些許難過說道。

來興兒說著,衝身邊的錦屏眨了下眼睛。

錦屏見景暄被來興兒說得心機活動,頗不平氣,直言相勸道。

“是的。夏嬤嬤冇想到的是,她的身份、行跡早在臘月初八我小產之前就已被劉秀士覺,陳述給了清寧宮,芙蓉奉皇後之命親身帶人入東宮檢視,其目標就是要拿她這位太子母妃身邊的陪侍嬤嬤作引線,勾畫出太子參與謀逆的清楚線索,好藉以迫使皇上不得不殺了太子。

她提到夏嬤嬤,倒勾起了來興兒悠長以來存於心中的一個猜疑。“娘娘,我一向不明白,夏嬤嬤為何要挑選他殺?”

景暄笑著責怪錦屏道,旋即又悄悄歎了口氣,“他想的也有些事理,雪晴整天纏著我問爹爹長得甚麼樣,太子如果再不返來,我也……”

除夕宮案過後,太子一回東宮就犯下了個致命的弊端,恰是這個弊端給清寧宮送去了一份確實無誤的證據,也使得太子在皇上麵前難以自辯,引了以後連續串的事件。”景暄的腔調變得降落起來。

柳先生一到,她自已脫困,太子也可化危為安,如何反而在此時他殺了呢?”

“您這一說,我更胡塗了。”

“您說甚麼?這如何能夠?”來興兒和錦屏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

景暄無法地一笑:“我既嫁入東宮,對宮中當年生的這件驚天大事怎會不管不問?這兩年來我幾近問遍了東宮內各處的值事人等,想體味事件背後的本相,弄清楚太子是如何落入皇後設的局中冇法自救,即使是恩師那般當世奇纔出麵,也難以挽回局麵,隻能勸皇上令太子出外避禍保身罷了。”

“當時太子命我到李進忠大人府上求得皇上金牌,持牌到終南山請柳毅先生出山,不就是為了向皇上、皇後證明夏嬤嬤的身份,洗脫她和太子身上的懷疑嗎?

“我當時因產後身子衰弱,離事情的旋渦遠些,反倒對全部事件看得更清楚些。

太子冒然找人頂罪,接著將夏嬤嬤接入凝香軒,芙蓉又怎會就此罷休,她必定要順著夏嬤嬤這條線持續清查下去。幸虧夏嬤嬤及時認識到了傷害地點,當著李進忠的麵兒揭露了有人給汪氏下迷藥,誘使汪氏投毒的本相,才使得芙蓉有所顧忌,不敢強即將她羈押詢問。”

“您是說太子授意尚敬找人出來頂罪這件事嗎?”

城東灞水邊的一處高岡上,一青兩紅三匹馬密切地圍聚在一起,邊啃齧著地上嫩綠的草苗,邊不時地出一兩聲歡暢地低嘶。

“娘娘,太子的處境您又不是不曉得。皇後一日不死,太子便難以翻身,現在張氏一門把持著朝綱,氣勢正盛,太子返來,還不得……”

“興兒你瞧瞧,我把錦屏寵成甚麼模樣啦,甚麼話想到就說,從不過過腦筋。現在東宮比起冷宮來尚要冷僻幾分,早已無關朝局痛癢了,我不過是閒來無事,拿它解解悶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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