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來興兒退下,太子方說道:“現在暄兒身子未完整規複,婉容有孕在身,宮中不消停,你平素雖不喜多事,隻怕這些日子也要替本宮多擔待些了。綺華台住著不便,你臨時挪到宜春宮去,從明兒起,內苑各處諸般事件,叫尚敬找你回話。”
駱三兒又好氣又好笑,一把將來興兒拉起,說道:“太子已經曉得了,你快醒醒吧。”
“兄弟,醒醒。”一陣呼喊在耳畔短促的響起。
來興兒跟著王保兒重新走進正堂,堂中隻剩下太子和夏嬤嬤兩人。夏嬤嬤看他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太子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更是令他魂飛魄散:“說說吧,你究竟是甚麼人?”
來興兒忙問:“夏嬤嬤呢,現在甚麼時候,晌午過了嗎?”
駱三兒便將皇後拜訪景府,帶他入宮的前後顛末講了一遍,末端,問來興兒道:“李大人可交代了,你自本日起不得擅出東宮,隨時等待他的傳喚。兄弟,你跟哥哥交個底,如何會捲入到這欽案中來了?”
劉秀士竟然還冇有走。來興兒一走進凝香軒的正堂,就瞥見她站在太子身後,正在為太子推背,林樹和夏嬤嬤都在,隻是不見婉容。夏嬤嬤見來興兒返來,歡暢地走上來拉著他的手,嘴裡一個勁地唸叨:“讓孩兒跟著刻苦了,老婆子內心真過意不去。”
來興兒見她出去,固然並不料外,卻仍嚴峻地問道:“娘娘,另有事嗎?”
來興兒問道:“你不跟著景將軍,如何會在這裡?”
來興兒昏昏沉沉的腦筋被內裡的冷風一激,又復甦了幾分,他立馬回想起錢大順拿著人肉往嘴裡塞的景象,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駱三兒見他如此,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笑道:“兄弟,想不到明天輪到哥哥我看著你了。你醒過來的算是快了,那一個還在瘋呢。”
來興兒被他摟著,很不舒暢,掙了兩下,竟擺脫不開,隻聽駱三兒又說道:“我就在太子內坊李大人身邊當值,今後有事可到那邊找我。”
來興兒不知從何提及,他聽駱三兒的語氣,彷彿和芙蓉不是一起的,應當不曉得本身眼線的身份,便佯怒道:“敢情大哥你這是在逃解嫌犯哪,我一個小當差的,怎會和甚麼欽案扯上乾係。”
駱三兒說道:“是啊,我帶人送她歸去的,這另有假?時候不早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來興兒摸摸腰間,淩晨劉秀士丟給他的錦囊還在,他撲滅燈,取出錦囊裡的物件觀瞧,公然是一塊一樣鐫有荷花圖樣的綠玉牌。太子的嬪妃中竟也有皇後的眼線,來興兒不敢多想下去,他吹滅燈,合衣躺下,冷靜地回想著服下烏羽飛後腦筋裡呈現的各種幻像,現在,他乃至對那些幻像產生了戀戀不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