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進忠及時打斷了他的話,持續說道,“我話纔講了一半,裴大人何必如此?你裴大人久居中書,日夜勞累,又豈是旁人可比的?隻是我就冇有大人您這般榮幸,能夠長伴先帝擺佈,以安享天命。到了這把年紀,仍要替天子打理這宮裡宮外的一大攤子事,出了力,費了心,還不免招人嫉恨。不如趁著明天大人您在,呆會兒我奏明皇上,將這中書令一職仍交與您來做,也讓我安逸幾日,隻做個談詩論道的大族翁,如何?”
李進忠被他盯得很有些不安閒,一麵躲避著他的目光,一麵成心猜想著說道:“柳兄無緣無端地如何提及這些來了,莫非是……”
柳毅微微一笑,將目光從李進忠身上移向景雲叢,拱手向他問道:“當年鄙人身居幕僚,無緣與副元帥結識,心中甚感遺憾。本日不嫌冒昧,叨教副元帥一件事,還望副元帥能持正相告?”
“那麼就請中書令向皇上保舉曾慶則出任虢州刺史,鄙人願親率三千兵馬馬上離京前去虢州,助他平叛。”
裴百藥情知他這是虛言嬌情,暗中挖苦柳毅不該隱而複出,隻連連乾笑著,答不上話來。
“兩年前江陵王曾率軍光複東京,以後執掌天下兵馬數載,依副元帥之見,這江陵王的帶兵才略如何?”
李進忠重重打了個唉聲,歎道:“裴大人過於自謙了。想當初先皇臨危受命,靈武即位之時,你我不是同有扶助之勞嗎?當真論提及來,這元從複興功臣,你裴大人可算是頭一名呀。”
景雲叢比來幾天也曾模糊約約聽到過江陵王投奔蒲州叛軍的訊息,現在聽柳毅問及江陵王的掌軍才具高低,一時候不清楚他的真合企圖安在,隻得據實答道:“這江陵王年紀雖輕,但身負異稟,兩年前初度掌軍,便一舉光複東京,若論其統軍才略,應不在景某之下。”
“這個,天然是好,這個天然是好。”李進忠雖已貴為尚父,但在柳毅麵前,卻端不住一點的架式,仍表示得像個釋褐不久的小吏,手指間緊轉著佛珠,恭維著答道,“柳兄肯親往領軍,何患蒲州叛軍不滅?”
吳弼手握羽林衛兩萬兵馬,身負近衛重擔,天然當其衝是攔在李進忠爭權路上的頭號猛虎。特彆是比來李進忠傳聞,天子暗中授意吳弼在關內道範圍內廣羅技擊敢死之士充入大明宮內衛,對此,他更是坐立不安,兼思疑懼之心,視吳弼為眼中釘、肉中刺,必欲拔之而後快。可吳弼是天子的親孃舅,天子一即位,便迫不及待地把他調進京掌領禁宮宿衛,擺瞭然對本身放心不下,也充分反襯出吳弼在天子心目中占有多麼首要的位置。想要從他手裡奪權,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事。
“哎呀呀,柳兄,本來你是想親臨戰陣,平叛建功,為陛下分憂解難啊。”李進忠恍然明白了柳毅被他幾次三番地建言天子要殺曾慶則,逼迫得已生離京避禍之意,心頭頓時掠過一陣欣喜。
自從在他主持下,以斷根大明宮中暗伏的張氏殘黨為目標的靖宮行動大得勝利後,李進忠就把爭攬朝中、宮中大權的下一個目標轉移到了吳弼和曾慶則兩小我身上。
“那要看李大人放不放我走了。”曾慶則梗著脖子答道。
有瞭如許的現,李進忠才勇於把攻的目標選定在了曾慶則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