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擬之下，常寧的個子固然蠻高，但顯得過於的薄弱了，挺著胸膛不甘逞強的模樣裡，有著四分不倔三分戲謔和二分輕視，和十幾年軍齡的人比擬，更多了一分風趣好笑。

兩隻手終究不再“密切”的打仗，一邊的羅鐵貴總算鬆了口氣。

蔡正祥哼了一聲，快速從腰間摸出一把刀扔到辦公桌上，“這是你們常家公用的刀，是在我三哥院子裡撿到的，你小半仙堂堂的大門生，該不會認不得上麵的名字吧，你常大書記明察秋毫鐵麵忘我，回家一問便知。”

話音未落，常寧的右手已經揮了出去。

“常家的人黑心腸，二千擔。”蔡正祥一邊還價一邊罵。

“哼，你還得給我一個交代吧，小半仙，常德春常老爺子，你的鄰居，我的親孃舅，不說他束縛前就插手反動，當過十六年區長，論輩分你得叫他叔公，這些年他也算幫過你們家吧，他反對你和常常談愛情，這是他的不對，衝突歸衝突吵架歸吵架，但是你，竟然作為一個長輩脫手打他，他為了你的前程，大人不計小人過，在你高考政審時也冇使絆子下暗招，但是，我做為他白叟家的外甥，既然曉得了，就不能不討個說法，我表哥表嫂不在家，這一家老長幼小的，也不能任人欺負。”

常寧拿起竹簽刀，惦了惦瞧了瞧，點點頭，正色說道：“黑老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一道閃光以後，羅鐵貴一聲驚呼，近在天涯的蔡正祥也呆住了。

“大人不計小人過，五千擔就五千擔。”

幸虧早有籌辦，幸虧曾經在大青山裡胡亂比劃過幾年，常寧內心輕哼一聲，暗自運氣於手，一股綿綿而渾厚的力量，恰到好處的反攻疇昔。

“我黑老虎明人不做暗事，你們水洋公社的人來白水潭偷水搶水，是我命令抓人打人的，這筆帳我認，但是我們隻抓常姓人，也隻傷常姓人，你們常家人有本領能夠衝著我來，可你們欺負一個女孩子算甚麼本領。”

“常家生兒冇雞雞，三千擔。”

“哼，一天一千擔水。”蔡正祥口中說的一擔，是本地人的重量單位，約合一百市斤。

“小半仙。”

常寧淺笑著吟道：“同一藍天同片土，一千擔水不算多，遠親難比近鄰親，一千擔水萬重情，百年恩仇似水深，一千擔水洗個清，當年曾是常家地，一千擔水算利錢，常家外甥上門來，一千擔水見麵禮。”

終究，常寧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緩緩的伸出右手，嘴角微微的一歪，淡淡的說道：“歡迎白水公社的帶領光臨水洋公社指導事情。”

“去你孃的，七千擔。”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五千擔。”

“嗬嗬，”常寧朝羅鐵貴擠擠眼，咧嘴一樂，“黑老虎，我們走著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誰活著誰就能看得見，嗬嗬，到阿誰時候，我們水洋公社非常樂意和你們兩個公社簽訂供水和談，一天五千擔。”

較量，從互不相讓的目光交代的那一刻，就已經開端了，就連顛末血水浸禮的羅鐵貴，都能感到倔強的鬥誌充滿在屋內，沉默而壓抑的氛圍中，孕育著陣陣敵意和殺氣。

常寧漸漸的點點頭，收起笑容說道：“利落，擇日不如撞日，帳不算不清，欠你的，我必然還給你。”

常寧微微一笑，“懶得嚕嗦，公私清楚，先公後私，可公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