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濺的水浪高過三尺,暖陽映照之下,炫發五彩光芒。
“一旦亂起,你我一定能夠保全性命。想要尋到一條活路,總要賭上一回。”王太後減輕聲音,“看看南康和新安,阿妹還不明白嗎?”
“旨意由謝侍中和王侍中擬就,官家落印便可。”不顧司馬曜丟臉的神采,大長樂持續道,“太後殿下言,官家即位兩年,明歲該行元服,元服以後可結婚立後。”
看著大長樂對勁的模樣,司馬曜咬碎大牙,也不敢如先時普通,狠狠踹上一腳。至於往長樂宮說理,更是想都彆想。
“發四州之兵,這那裡僅僅是發四州之兵!”
即便是政見反麵、相互看不紮眼,此時也能舉杯邀飲,非刻薄至極,毫不會用心下對方臉麵,更要回敬一觴,纔不負重陽佳節。
真相倒是,她到達盱眙以後,並未入住刺使府,而是彆的購買宅院,每逢旬日過府存候,餘下時候儘在府內宴飲,要麼就出城賞景、入坊市玩耍,日子過得非常安閒。
“諾!”
捨棄天子,捨棄司馬曜!
司馬曜喃喃念著,不信賴他都能看清的實際,這兩人會看不清楚。他們本該同桓氏水火不容,本該持續站到司馬氏一邊,如何會改弦更張,助紂為虐?
很快,宦者掙紮的力質變小,雙眼翻白,氣味越來越微小,直至再無半點聲氣。
不。
玄月九日,重陽佳節,官方登高賞秋,以菊相贈,台城行重九會宴,百官入太極殿朝見,於宮中宴飲。
“不但。”王太後表示大長樂守住殿門,道,“此次發四州之兵,意在打通西域之路。到時,打下北邊的州郡,官缺定然很多。遵循南康的意義,仇池不過是臨時安設,如有真才實乾,必能更進一步,說不得,你我兩家都能借勢而起!”
“但是,我與桓氏之盟亦將現於世人。屆時,陳郡謝氏將踏上一條波折之路,選對則通天路,更能光榮百年。如果錯了,我將粉碎碎骨,謝氏一族都將元氣大傷。”
司馬曜成為名副實在的傀儡,一舉一動都在彆人眼皮子低下,彆說實現大誌壯誌,稍有不對,能不能保住皇位性命都很難說。
桓氏的野心昭然若揭,之前另有梁州不從其命,有楊亮紮在桓氏背後。
胡淑儀撥亮燈火,看著搖擺在屏風上的暗影,低聲道;“阿姊,重陽節後要颳風了。”
堂堂國君,過得還不如一個郡公主安閒,彆提多難受。
站起家,看著宦者垂垂冰冷的屍身,又狠狠的踢了兩腳,旋即喚人入殿,道:“拖下去。”
謝玄:“……”
寧康二年,玄月
謝玄眉心擰出川字,再看桓容手劄,神情愈發嚴峻。
慕商時節,秋高氣爽。
謝安俄然提起王獻之,謝玄一時有些茫然。
桓溫,桓容,桓氏!
“桓敬道不是桓元子。”謝安端起漆盞,不顧茶湯已冷,抬頭一飲而儘,“他有規複中原、結束亂世之心,我意助他一臂之力!”
桓容請發四州兵的上表送到建康,司馬道子直接入宮請見,執意要歸封地。話裡話間表示,他必然要去封地。司馬曜冇來由不準。
“既如此,侄可代叔父寫信回絕。”
會稽是士族的大-本-營,桓豁遙領揚州牧,州內各郡太守卻以會稽好處為先。在揚州之地,桓氏和士族的權力勉強算作五五開,更多時候,建康士族要壓過桓氏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