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兩個都有些愧悔,到底多年情分,有老太太如許說,昨日的氣便也散了。陪老太太用過早餐後,趙勇去當差。趙老太太將淩氏留下來發言,道,“珠寶的事,我曉得你捨不得。”
“就拿卿丫頭這珠寶來講,她常日裡多麼細心謹慎的人,她身邊的永福,常日裡一個字都不會等閒往外說的人。何況,她拿珠寶出去,定是奧妙行事,若不是永祿存了心探聽,她一個丫環奴婢如何會曉得?”趙老太太道,“一匣子珠寶值甚麼,幾千銀子頂了天,隻要家裡人在,不怕今後冇有更好的。但是,一個小丫環就敢如許私窺主家的秘事!現在不過是卿丫頭小女孩兒的事,將來有哪天,阿勇與你說些甚麼家裡的秘事,倘給這些心術不正的偷聽了去,是不是費事!”
“明天她是刺探本身的親姐姐,孃家人一笑過了。倘若將來她為人婦刺探的是本身的大姑子小姑子,到當時該如何辦?不說彆人家,就是你外祖母家,家大業大,可家裡那些冇完冇了的事,嫡庶妯娌姑嫂,處不完的乾係。冇錯彆人還要挑三分,何況是現成的把柄。”趙老太太如許一說,淩氏的神采方慎重起來,道,“幸虧母親給我提了醒,我一會兒就去說她。”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趙長卿揚聲喚丫環們出去,永福宜華一見趙蓉被揍成個豬頭,都嚇了一跳,趙長卿叮嚀宜華道,“扶你家女人歸去吧!”
淩氏向趙老太太就教,“另有永祿和宜華的事,我想著,不如永祿打上幾板子,宜華是阿蓉身邊奉侍了好幾年的,罰她一個月月例罷了。”
趙勇道,“總要去看看阿蓉。”
不待半晌香兒便到了,再一問香兒,香兒道,“是二女人身邊的宜華跟我說的,我怕是有事,纔回稟的太太。”
淩氏聽到這話,頓時眼眶微紅,眼淚都止不住流了下來,拭淚道,“也就母親還曉得我的心。”
淩氏乍聽此奧妙,趕緊道,“媳婦記著了。”
宜華還冇說完,淩氏已氣得頭昏眼黑,險一頭自炕沿摔下去,趙勇忙扶了一把,淩氏怒道,“你看看!你看看!都給你慣成甚麼樣了!阿蓉才幾歲,她就敢對阿蓉脫手!”
“這叫甚麼無能?誰家還冇點事,把事情處理也就好了。明天你能跟你媳婦一併過來,可見還是明白我的心的。”趙老太太歎道,“你們少時伉儷過來的,也偶有拌個嘴甚麼的。你整天在外頭忙,我又老病,家裡都是你媳婦籌劃,就是昨兒那事,你媳婦也是為了我們家。她一個當家太太,曉得長卿把那一匣子珠寶散給人去,就不能問一問了?她問一問是該當的,若不問我還得說她呢。”
趙勇愧道,“兒子無能,叫母親操心了。”
趙蓉渾身顫抖,再加上腫起來的半張臉,能夠稱得上臉孔扭曲了,眼睛裡迸出的光芒若化為匕首飛刀,直接便能把趙長卿淩遲。隻可惜趙長卿看都不看她一眼,叮嚀永福道,“我累了,送客吧。”
趙老太太道,“我這一輩子,已去了大半。說有見地,也無甚見地。說有本領,更無甚本領。隻是我想著,凡事都有因果。就是家裡母親也曾說過,父親這一輩子,就做對了這一件事。可就是這一件事,朱家便能燦爛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