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柔聲通稟,陳少將軍忙道,“趙大夫,你快給阿瑤診一診,她這兩日老是咳嗽,也吃不下飯去。”
瑤瑤忙將桌上的經文清算劃一了,說,“這是安然經,等我抄好了放到菩薩跟前,能夠保安然。我之前就傳聞邊關不承平,你又是乾武行的,這經是保佑你的。”
瑤瑤掩淚道,“以色侍君者,色衰而愛弛。何況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事比比皆是。再者,他對我好,家裡夫人冇有不恨我的。他對我不好,我就是黃土一抷。趙姐姐,我能如何樣呢?我在外頭住著,想見你時還能見你。少將軍來了,這就是我們兩個的家呀!”
瑤瑤親倒了盞茶奉給陳少將軍,柔聲道,“我聽趙姐姐說,臘八的時候她鋪子裡還往外施粥來著。她還買了五百兩銀子的陳米給廟裡,叫廟裡為她捐出去舍給貧苦人吃。我想著,我也拿二百兩銀子給廟裡買米救人,你說好不好?”
瑤瑤女人仙顏如昔,隻是眉間淡淡愁悶不散,非常惹人顧恤。丫環搬來圓凳,趙長卿便坐下了。瑤瑤女人輕聲道,“費事趙大夫了。”
並冇甚麼大病,不過就是受了點寒,心境憂愁,方至於此。趙長卿開了藥,陳少將軍又請趙長卿出去說話,問東問西問了好些瑤瑤女人身材的事。趙長卿道,“病不大,先吃三幅藥看看。隻是看瑤女人麵有愁色,想是有些苦衷的,將軍如不足暇,多開導瑤女人方好。”
趙長卿問,“如何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翻開厚厚的油布棉簾出去,遞了帖子道,“小人是少將軍的親隨陳安,奉少將軍之命,請趙大夫去我們府上給小夫人看病。”
天冷了,病人也少,倒是有很多人曉得藥鋪裡免費供應薑茶水,不為看病,就每天來蹭薑茶水喝。趙良棟都有些不樂意,趙長卿是個好脾氣,笑,“不過量燒幾壺水罷了,如果家裡過的好,大冷得天,誰歡暢來喝一碗水呢。人家來都來了,喝就喝吧,薑絲祛寒保胃,多喝一些也無壞處。”
“這如何一樣?”瑤瑤櫻唇微翹,抱怨道,“那是你的銀子,又不是我的。”
趙長卿打量他一陣,笑,“有點大掌櫃的氣度了。”
趙長卿欠欠身,“少將軍客氣了。”
“這是那裡話,你雖有好武功,可若分歧你一道去,我再不能放心的。”夏文天然的說了一句,笑,“良棟必定給我留了飯,你從速回家去用飯吧,彆叫家裡惦記。明天冇甚麼病人,你歇一歇,或是不來也冇事。”
陳少將軍見桌間有瑤瑤新寫的字,便拿起來看,笑道,“如何抄起經籍來?”
待趙長卿出了瑤瑤的寢室,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輕聲道,“奴婢已經給趙大夫籌辦了屋子,勞煩趙大夫臨時在我們院裡歇一歇,待小夫人醒來纔好。”
趙長卿笑,“來回這一趟,遲誤了你用飯。”
夏文等在外頭,見趙長卿出來方放了心,兩人一併回了藥鋪。到了藥鋪,給將軍府的人抓了藥,夏文方問,“冇事吧?”
即便是女眷,掛上帳子,還是能夠請男大夫出診。趙長卿心下迷惑,此事又不好推讓,隻得道,“那好吧。”
夏文道,“明天鋪子裡也冇甚麼病人,我隨你一起去吧,如有脈象考慮,兩小我總掌控大些。”
趙長卿提心吊膽的一起,到了青雲巷,跟著下人進了內宅,真正見了病人才知其請她的原因。這病人的確有樁怪癖的,等閒不見男人。隻是,現在正有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坐在床畔,男人握著女人的手,臉上儘是擔憂心疼。病人也不是彆人,恰是之前趙長卿在萬花樓給看過病的瑤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