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體味纜穀旦，夏家也備了兩車遠路易照顧的土物給趙長寧帶走，夏太太笑，“不是甚麼值錢的東西，貴在情意，且是西北不常見的。儘管帶歸去，是我們和你姐姐、姐夫的情意。替我跟親家老太太、親家老爺、親家太太問好。”

夏老爺道，“這是那裡話。”

穆氏聽聞趙長卿亦是自幼讀書，兩人談及史實，還讓趙長卿教了幾日史乘。

夏姑媽道，“看大嫂說的，又不是叫文哥兒媳婦照看阿蓮，到了mm家，自有她小阿姨照看她。”

夏太太道，“那也得先給你小姑媽送信兒纔好。”

大師自神仙宮分道，趙長寧蘇白還要在青城山拜訪道觀，有趙五叔幾人和一名王老夫子府上的管事跟著，夏武也不想回家，便與趙長寧蘇白一道。夏文帶著趙長卿、夏玉到神仙泉接了兩罐子上上好的山泉水方回家，夏文笑，“這是青城山上最好的泉水，回家我們煮茶吃。”

夏文與趙長卿說去成都府住在小姑媽家裡的事，趙長卿笑，“親戚間，原該多來往，隻要小姑媽家便宜，很該去打攪一二。彆的不說，你是孃家的親侄兒，到了成都府不去小姑媽家，叫小姑媽曉得了也不好。另有，因我與你一道去，還要與小姑媽申明纔是，我們丫環小廝的也有幾個，又有你的至好同窗，提早給小姑媽個準信兒，也叫長輩內心清楚。”

趙長寧任由他姐安排，趙長卿問他，“那是弄了一車甚麼東西返來？”

夏太太嚇一跳，“要去成都府？我們家裡離成都府也近的，大半日的馬程罷了，如何要去成都府呢？”

趙長卿問丈夫，“這都是先生的門生嗎？”

趙長卿笑，“蜀中地氣潮濕，花木也多，我傳聞青城山上也有很多名勝之地。”

趙長卿頓時無語。

趙長寧問，“這麼多觀啊宮的，哪個最馳名？我傳聞青城山有很多習武的道觀。”

王老夫子聽到糧食的代價漲了兩到三成時，不由歎道，“有錢人覺著兩三成未幾，實在，有錢的底子不缺糧吃，苦的還是邊城百姓啊。”當聽到有商家歹意漫衍敗北動靜，導致城內物價飛漲時，王老夫子大聲痛罵，“這等無良小人！小人！竟比蠻子還叫人恨！”

趙長卿笑，“這話是。隻是以往如何冇聽你提及拜老先生為師的事？”

趙長卿笑，“現在愈發全麵了。”又問他青城山上的事。

王老夫子笑，“人間再冇有久彆相逢更令人欣喜的了。”

王老夫子一擺手，笑，“行了，彆瞎客氣了，西平關到底如何了？我們這裡離西北遠，我也隻聽得些隻言片語，語焉不詳的一些零散動靜。”

夏文沉默半晌，攬了趙長卿的肩道，“先生學究天人，卻從不收徒。當時父親出了事，起先並不知是蜀王世子部下的人所為。尋了好些門路、托了好些乾係，方知是出自蜀王世子的授意。我病急亂投醫，想到師孃是蜀王府出身，便上門相求。師孃並不常常回蜀王府，且說我與先生無親無端，以甚麼名義去討情呢。先生便道，就說我是他的門生。實在並冇有行拜師禮，方纔我提及拜師禮的事，先生也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