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天不答,撇下陳蘭,徑直出了都察院的門。
“我已經冇有退路了。”
綰蘿固然當日幾乎命喪青羽之手,但聽聞如許的訊斷仍然頓生悲慼。青羽這一年隻要十七歲,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乃至尚未成年,即便是十惡不赦之人,也不該以如許殘暴的體例結束其生命。
將青羽放倒在地上,上官雲天平聲道:“你好好上路,不消掛念我。”
長歌固然心中猜疑,卻還是非常輕鬆地摸了摸她的頭,“人間之事皆有因果,該來的總會來。你彆怕,有我在。”
更何況青羽所做的每一件錯事,都不過是一個主子對於主子的愚忠罷了。
溫家父子幾人倒是更在乎這件案子結得過於草率,結案陳詞上僅僅寫瞭然青羽親口承認殛斃快意一事失實,但殺人動機卻未曾供述,反倒顯得疑點重重。
那隻酒杯是九玄地宮的特有之物,青羽又怎會不識,早在燒製時便加了十成的鴆毒,喝下用它盛過的酒,便足乃至命。
上官雲天眉心微緊,冷冷地瞥了身側的陳蘭,淺聲道:“你不是承諾過我,會好好照顧他嗎?”
陳蘭固然氣憤,卻也曉得本身此時還遠遠未到和上官雲天攤牌的機會,也隻得臨時忍氣吞聲隧道:“也罷,你這小我到底是不敷絕情,這性子如果不改,實在難成大事。”
青羽有力地抬眸看了看他,嘴角綻放一抹慘白的笑容,“少主這襲白衣,但是為青羽而穿?”
上官雲天冷目道:“青羽從小跟著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你們虐殺。至於如何向皇上交代,那是孃舅的事。”
這天一早都察院便派人給將軍府送來動靜,青羽的案子已經結案宣判,果如陳蘭當日在獄中所言,以欺君、殺人、行刺朝廷重臣數罪併罰,判處淩遲,於三今後中午三刻在都察院行刑。
****
陳蘭無謂地一笑,“這案子又不是孃舅一小我在審,總還是要做做模樣給刑部的人看,不然怕是會惹人思疑。”
“不,你有。去找你愛的人,然後帶她分開這裡。這世上除了你本身,冇有人能夠真正的束縛你。”
青羽將酒杯拿在手裡,垂眸笑道:“果然是好酒,少主,感謝你。”
上官雲天垂下星眸,溫聲道:“明天的早膳我吃了饅頭和清粥;來時的路上我瞥見護城河旁的紫薇花都已經開好了;鴻賓樓的青蓮女人本日哼唱的曲子是《鷓鴣天》。”
綰蘿有些莫名地忐忑難安,“你覺不感覺,方纔的阿誰女人彷彿曉得一些當年的事。她孤身一人在山腳下吹奏如此哀傷的曲調,大抵就是在祭奠鬼村那些逝去的亡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