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拎著幾個麻布製的大包裹,交給了一旁的侍從,便挑了個近點的石凳,坐在蕭景身邊。“這一去就是全部春夏,少爺倒是長高了很多。”說著就笑了起來,一副自家孩子有所成的傻樂模樣,還拍了幾下蕭景的肩膀,他來得風風火火,渾身都冒著熱氣兒,蕭景見著他,隻感覺內心也跟著一暖。
待蕭景再次展開眼,卻置身於一草木繽紛的院子,秋景融融,院中葉有三色,素淨極了,就跟幾團火焰掛在樹梢上似的。
倒是聽得樹林後傳來人聲,“夫人太客氣了,我蕭七就是隻喝一口水,也得來府上一拜。”
他走得很慢,固然路麵平坦,空無一物,隻要聚光術顫顫悠悠地前行著,但這到底是上古大能遺留下的東西,此中緣法,恐是些失傳已久的神通也不決。以是蕭景放開了靈識,目睹著四周靈氣變更,就如七墨所猜測的那般,那寶貝的確冇了靈氣可引,這周遭隻剩下幾絲殘留,堂堂一道上階的聚靈陣,陣心竟是落得這般了局。
一旁的侍女擺上了銀質器皿,皆是食蟹用的,每一樣都不帶重的,彆離刻著鳥,花,月,竹。明顯這般的小巧,確是栩栩如生,彷彿天工,這是府上專門請人製的,如果放在外頭,如何說也得花幾十貫錢。
入口的點心堅固,帶著絲絲的桂花味,蕭景一口氣就吃了兩個,蕭母見他喜好,便叮嚀下人再去取了一些。“莫吃太急了,萬一噎著了就鬨笑話了。”她笑吟吟地叮囑道,順手有夾了幾道小菜到蕭景碗裡。
明顯是同一到處所,一妖一人看疇昔,又如何會是兩種風景呢?這其中啟事,倒是另有一番乾坤。
那位上古修士設下的禁製之法,取的就是這個由頭,遵循玉牌的話來講,這得是修了大循環道的高人,最善於變更於六道間,略施神通,便可禁了妖修突入。這一看便曉得的死路,可比一道實實在在的金剛大門好多了,後者還會被人嘗試這撞開,而前者隻要傻子纔會走。
“夫人,”一個侍從趕了過來,三步做兩步,倒是來得緩慢,隻見他麵露憂色道:“夫人,少爺,蕭七公子返來啦,帶著三大車的東西。”
“少主子?少主子……”一小我喚道,聲音跟銀鈴似的,煞是動聽。
他方即加冠的年紀,家業已是不小了,但府上又無長輩,因此一回到岱錦城,那百年梨木做的門欄,也幾乎被媒人踩平了下去。
蕭父暮年間走南闖北,確是賺足了大部分炊底,最後尋了這七進七出的宅子,傳聞是前朝時一名進士留下的,倒也是斯高高雅,每一處皆有題匾,像染楓亭,則是建在一山石堆成的假山上,四周皆是紅楓,在入秋的時候,又風涼又標緻,算是頭一等的好去處。
幸虧蕭七從不在乎他這態度,看著桌上擺著的河鮮,笑道:“看來我這是恰逢良時啊,一起上就顧著防備賊寇了,還冇能好好吃上一餐呢。”
那氣味更加的濃烈,幾近到了迫人呼吸的境地,蕭景不由得頭疼,正想施個破解之法,手上掐訣,但也就是一垂眼的工夫,四周風景倒是突變。
“你那父親就不是個福分命,”蕭夫人說,她順手撚了兩三菊花放入盤內,平增幾抹色彩。“剛說要安息,雲川的供錦又出了事兒,也算他部下辦事倒黴,但也冇體例呀,這就快馬加鞭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