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冇來得及問，青雲子話鋒一轉，提及那雲州外的六大宗門，三十六小門派，以及……魔修門派。

“看你這鬼機警的，想得不錯，你雖是為師的弟子，但冇被宗門接管。”青雲子笑道，他召來了一塊祥雲，牽著蕭景踏了上去。那片雲朵不過十丈見方，看上去漂渺無形，但踩著卻彷彿白玉石板普通健壯。

“蕭景。”

蕭景也好不到哪去，生硬地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越澤，他又怎會被小鬼圍攻？說來講去，還是朋友，如何能處在一塊兒，由此看來，他這徒弟眼神可不大好。

清雲子緩緩道來，他的神采既年青，又滄桑，他看向蕭景，目光又像是透過了那層皮郛，觸及魂竅。“蕭景，我且問你，求道之路已是萬難，成仙之人更是萬裡無一，你，可還情願？”

“我爹爹本就是被移出族譜的販子，現在蕭府毀於妖人之手，我已是無路可去。”蕭景說，在他這個年紀的孩童，說話常常另有些不著邊沿，在他身上倒是看不見了。“但求跟從仙長擺佈，即便是端茶倒水，劈材起灶，我也絕無牢騷。”

蕭景吃力地抬開端，先前那些鬼氣似是融入了骨髓，一陣接一陣的抽痛，就連視野也是恍惚了大半。有那麼一瞬，他感覺本身已經死了，耳邊儘是喧嘩不止的呼喊，他聞聲自家孃親的見怪，問他如何還未歸家，緊接著又抽泣了起來，叨唸著那場冇法毀滅的大火。

但也多幸虧他事事講究切確，不偏不倚，蕭景對那岱錦城外的奧妙天下才體味了一二。

“貧道也隻是提示你一句，那神通固然霸道，卻也易於涉及無辜，於你修行，也是不當。”青雲子打斷了兩個小輩之間難分難捨的“鬥法”，他拍了拍蕭景的肩膀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兒，姓蕭，單名一個景字，同澤兒定能好好相處纔是。”

青雲子說罷，掐動指訣。蕭景隻瞥見五根纖長手指如玉，幾十般竄改，恍若生出了幻影。

蕭景開初還是有些怕的，先不說身下的風景越來越小，越來越遠，他對青雲子，也是又敬又懼，但這點印象很快就被消磨潔淨了，啟事無他，青雲子確切是個好脾氣的，且還話嘮，一起上就冇停口。

越澤扯開了一個笑容，非常勉強，對著蕭景道：“我對劍術也算有一點成就，蕭師弟如有疑問，可到三都峰見我。”

凡人的念想，不過便是生離死彆，求不得之苦，而那少年眼中，兩樣都占上了。道人歎了口氣，他放柔聲音道：“貧道號清雲子，你我既是瞭解，便是緣分，如果暫無好去處，我也會為你尋一個。”

“那好，從今今後，你便是貧道的門徒了。”青雲子點了點頭，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看上去又同淺顯道人彆無二致了。

“我見過燒燬岱錦城的人，那妖女殺我哥哥的時候，麵上還帶著笑，如此行事，如何不該稱作魔？若她為魔，由此可知，這世上必定另有仙。”蕭景說道，一番話下來倒也是有理有據。但他此時衣衫狼藉，臉頰還帶著刮傷，身形也薄弱，隻能平白生出了幾分不幸的意味。

“且在這等他。”青雲子道，祥雲便停在了半空中，他們已飛過了諸多山巒，最高的當屬長絕峰，巍峨入雲，又好像天然樊籬，從古至今，就冇聽過誰攀過此峰，再安然回到人間的。

蕭景問及那二人師從，青雲子倒是搖了點頭，道：“說來忸捏，我一師侄跟著那魔修之人，他性子輕易衝動，使出了道清離魂大法，這才傷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