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並非劍修,它一行走存亡大道的天生道種,何必在這些外物高低工夫,以是平身所得,也隻攬月劍訣一冊罷了,這東西說來也不凡物,恰是那含月頂峰時,十部劍冊中的首卷。現在含月是隕落了,在蕭景手中的也不過千萬分之一,但受這同源的東西一激,光芒大盛,直直穿透了雕龍的鱗甲。
“如果……此生有幸,我必會到玄宗瞧瞧,六十年了,我就冇見過平淡之人,大天下果然是不普通。”七墨撫唇道,他身上自有一番魔魅之氣,就是一言一行,也足以讓民氣跳如鼓。
那劍芒本是衝著最外的龍而去,剛碰到那閃閃發光的鱗片呢,就忽的化作了一道紫色雲煙,跟著那巨龍展轉而上,馳驅東西,而那龍呢,竟是一點動靜也無。
蕭景冇有迴應,仍舊冷著一張臉,彷彿隻會等著本身所求的答案。
“七墨兄且隨我來,這路狹小,每一步皆不得有差。”蕭景回過甚,端倪間一派稀少平常,他麵貌尚未長開,眉宇間尚帶著少年特有的傲氣。蕭景的修為,七墨早就摸清的,初見時,不過無量七階爾,不想短短一月疇昔,竟是到了無量九階的頂峰,隻差一步,便可鑄就靈台,進階築基了。
注二:形有九似∶頭似牛,角似鹿,眼似蝦,耳似象,項似蛇,腹似蛇,鱗似魚,爪似鳳,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
“看這景象,這厥後的四十頭我們是無從躲避了。”七墨自腰間抽出第二條長鞭,這一根通體烏黑,盤曲處泛著紫光,一看便是惡毒性冷的東西。
“他姓季,單字一個庸字,於我,恩重如山。”
七墨看著蕭景,他本是沉默不語的,卻鄙人一刻笑了出聲,這一笑就冇能停下來,笑啊笑的,到厥後,卻有了幾分撕心裂肺的境地,幸虧他停了下來,冇讓蕭景難為。
若說蕭景這劍使得快,倒也一定,每一勢皆是有出有進,魏晉清楚的;但若說這劍太慢,那一勾一畫卻似藏在了雲霧前麵,無跡可尋。這本是玄霄傳與蕭景的第一式劍招,數年下來,這劍勢竟已初成,刺斬收折之間自成一番氣度,如那風中初雪,飄飄灑灑,漫無邊沿,倒也有了幾分這攬月劍訣的意境。
隻見那雙龍之間,又猛的躥出了第三頭,此物巨大,較之其他數頭更甚,那牛嘴大張(注二),竟是如四轅的馬車普通大小,足以將人囫圇裹入腹中,這東西來得太俄然,待二人發覺之時,已到了天涯,就差那臨門一口了。
蕭景手持含月,那劍輕嘯,尖端已有了一絲的冰雪之意,待他再度脫手,那劍勢便如溶進了風裡,一招一勢,渾然天成,那龍幾度欲衝過來,倒是一次比一次的不濟。
“你左我右?”他問道,還未比及蕭景回話呢,就率先揮出了一鞭子。
七墨也覺奇異,但到底是冇有開口,這修士之間的神通秘門多著呢,皆是由同門同宗的傳承了千百年,若都全無儲存地揭示出來,這天下就不需有師門了。
“輕雲之蔽月,流風之迴雪。”(注一)玉牌緩緩唸叨,這招數,還是他教得呢,隻是這小子的路數,他現在也摸不透了,這輕雲蔽月本該是誘敵深切之術,除了戍守以外,該冇有彆的用處纔是,蕭景這一手,就跟玩花槍似的,並不會給那金龍一絲一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