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伯曰:乘其至也。清氣大來,燥之勝也,風木受邪,肝病生焉;熱氣大來,火之勝也,金燥受邪,肺病生焉;寒氣大來,水之勝也,熾熱受邪,芥蒂生焉;濕氣大來,土之勝也,寒水受邪,腎病生焉;民風大來,木之勝也,土濕受邪,脾病生焉。所謂感邪而抱病也。乘年之虛,則邪甚也。失時之和,亦邪甚也。遇月之空,亦邪甚也。重感於邪,則病危矣。有勝之氣,其必來複也。
岐伯曰:居非其位,不相得也。大複其勝則主勝之,故反病也。所謂火炎熱也。
太陰司天,客勝則首麵腫,呼吸氣喘;主勝則胸腹滿,食已而瞀。
帝曰:善。客主之勝複何如?
帝曰:願卒聞之。
岐伯曰:打量病機,無失氣宜,此之謂也。
岐伯曰:氣有從本者,有從標本者,有不從標本者也。
岐伯曰:身半以上,其氣三矣,天之分也,氣候主之。身半以下,其氣三矣,地之分也,地氣主之。以名命氣,以氣命處,而言其病。半,所謂天樞也。故上勝而下俱病者,以地名之,下勝而上俱病者,以天名之。所謂勝至,報氣屈就而未發也。複至則不以六合異名,皆如複氣為法也。
岐伯曰:高低所主,隨其攸利,正其味,則其要也,擺佈同法。《大抵》曰:“少陽之主,先甘後鹹;陽明之主,先辛後酸;太陽之主,先鹹後苦;厥陰之主,先酸後辛;少陰之主,先甘後鹹;太陰之主,先苦後甘。”佐以所利,資以所生,是謂得氣。
帝曰:善。熾熱複,惡寒發熱,有如瘧狀,或一日發,或間數日發,其故何也?
岐伯曰:夫氣之生,與其化,衰盛異也。寒暑溫涼盛衰之用,其在四維。故陽之動,始於溫,盛於暑;陰之動,始於清,盛於寒。春夏秋冬,各差其分。故《大抵》曰:“彼春之暖, 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謹按四維,標兵皆歸,其終可見,其始可知。”此之謂也。
帝曰:幽明何如?
帝曰:氣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緩急,方有大小,願聞其約何如?
帝曰:其脈至何如?
帝曰:善。複已而勝,何如?
岐伯曰:脈至而從,按之鼓甚而盛也。
帝曰:陽明何謂也?
帝曰:願聞其道也。
岐伯曰:兩陰交儘故曰幽,兩陽合明故曰明,幽明之配,寒暑之異也。
太陰在泉,客勝則足痿下重,便溲不時,濕客下焦,發而濡寫,及為腫隱曲之疾;主勝則寒氣逆滿,食飲不下,甚則為疝。
《大抵》曰:“君一臣二,奇之製也;君二臣四,偶之製也;君二臣三,奇之製也;君二臣六,偶之製也。”故曰:近者奇之,遠者偶之,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補上治上製以緩,補下治下製以急,急則氣味厚,緩則氣味薄,適其至所,此之謂也。病所遠而中道氣味之者,食而過之,無越其軌製也。是故平氣之道,近而奇偶,製小其服也。遠而奇偶,製大其服也。大則數少,小則數多。多則九之,少則二之。奇之不去則偶之,是謂重方。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
岐伯曰:氣有高低,病有遠近,證有中外,治有輕重,適其至所為故也。
太陽在泉,寒複內餘,則腰尻痛,屈伸倒黴,股脛足膝中痛。
少陰在泉,客勝則腰痛,尻股膝髀骨行足病,瞀熱以酸,腫不能久立,溲便變;主勝則厥氣上行,肉痛發熱,鬲中眾痹皆作,發於脅,魄汗不藏,四逆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