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啊，就是臭水溝嘛，甚麼洗腳水啊，隔夜湯渣啊，洗濯完衣裳的水啊，刷糞桶的水啊，死魚死蝦死螃蟹啊……”二皇子悠然神馳，這的確就是瑤池啊。

萬裡晴空，豔陽高照。

二皇子笑眯眯地看這倆人耍猴兒戲，孫汝思則是卯足了勁兒籌辦在這場曲水流觴上出個風頭，他要讓宮裡人都曉得，他的才學並不遜於二皇子！

“那河溝……”二皇子遺憾地想，曲水流觴，曲水流觴，老是要有水纔會好玩兒嘛！

雞毛……

這話說完，岑西錦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啊，她一個爆栗砸二皇子腦門兒上，罵咧道：“還惦記你那臭水溝呢！去把小瘦子送你阿誰黃金大腳盆拖出來！”

因而那高山流水般的曲水流觴，完整變成了驕奢淫逸的沐浴按摩一條龍……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多少？”岑西錦出的這道題是典範的雞兔同籠題。

不過，萬幸的是，他送二皇子的黃金大腳盆比起之前的那倆貨要普通多了，起碼跟屎尿不沾邊吧？

岑西錦撇了撇嘴，湊到二皇子與之咬起了耳朵：“乾啥呀？你唱戲呢？還曲水流觴，我們見賢館哪兒來的水呀？”

慕祈文頓時滿麵酡紅，瞧著跟大馬猴兒似的，他抬高了聲音難堪地問：“真是劉徹呀？嘶，咳咳，歸正都是姓劉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二皇子眯著眼睛，跟小貓兒似的招動手：“上酒，上酒！”

那宮女兒麵龐通紅又不敢說甚麼，隻能乞助般的看向岑西錦。

“不可不可！你是二皇子那頭的，必定會偏袒他的！”錢懋不平氣了，鼓著腮幫子直潑水。

慕祈文呆了半天：“啊，我，我，我的算盤呢……”

慕祈文如何都感覺二皇子是在坑他，因而手舞足蹈地解釋：“甚麼烏雞呀！明顯就是虞姬，我，我可都記得呢，虞姬就是那項羽的老婆唄！項羽你們曉得不，就是敗給劉備阿誰！”他背了好幾天了都，如何能夠出錯！

岑西錦翻完了白眼兒差點兒冇背過氣去：“你你你可真想得出來，那條臭水溝是乾啥的你不曉得啊？”

冇錯，黃金大腳盆，恰是慕祈文送的大禮。

玩兒票慕祈文眯了眯眼，頓時生出了新花腔：“他奶奶的！不然我們把酒倒進池子裡吧？也學學周幽王的酒池肉林？”

比如客歲錢懋生辰，慕祈文便差人送了他一個超大的黃金馬桶，連著拉三個月都填不滿的那種。

世人再次無語。

二皇子寂然起敬，拱手拜道：“姑姑短長。”

黃金大腳盆，關頭不在於黃金，而在於――大。

“不是背麵另有條水溝嘛……”二皇子委曲地指了指見賢館外挨著冷宮的方向。

孫汝思皺了皺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甚麼都冇說，隻是再次鄙夷了他一眼。

岑西錦無語了，魚療啊這是？

真是群太爺。

周幽王？

要說這腳盆多大呢？

莫非是水花兒盪漾，浪裡個浪？！

世人：“……”

嚇得小瘦子渾身顫栗，從速往錢懋嘴裡塞了一物，快閉嘴吧小子！

錢懋呸呸呸地吐出嘴裡的金黃色襪子，欲哭無淚地找宮女要漱口水去了。

最後錢懋還弱弱地建議往腳盆裡丟百十來條小魚。

世人望著金燦燦的大腳盆水波泛動，午後的輕風拂來，在裡頭戲水泡腳愈發風涼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