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子裡出來,顧柔嘉鬆了口氣,陸鋒看來那般孔武有力,不想倒是個和順的人。加上其容顏多麼漂亮,不怪小丫頭們對他傾慕。
她低眉想了半晌,深思著沈澈隻怕也該醒了,當即往客房裡去。屋裡很和緩,顧柔嘉一進門便將大氅脫去,打了簾子出來,沈澈已然醒來,靠在床上,神采冷僻的望著窗帷。見顧柔嘉返來,他轉頭看著顧柔嘉,唇角抿了抿:“返來了?”
他去處有禮,讓人無端就生出好感來。顧柔嘉含笑:“相逢便是有緣,陸公子不必如此拘禮,傳聞陸公子和令祖母一起在外,我想著老年人年事大了,到底不如年青人,這纔將兩位安設在了這個院子中。”她說著,便有些獵奇四下裡一看,並未見到那位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太太,一時候也是非常納罕。
“他是我朋友,本想請他來做客,誰想出了這事。”顧柔嘉抬高了聲音,恐怕吵醒了他,“今後他如果要來,不必回我,直接請他出去就是。你們如何待哥哥的,就如何待他,不準怠慢了。”
陸鋒含笑稱是,目光定在顧柔嘉身上半晌,旋即笑問:“陸某有一事不明,女人姓顧,想是宮中貴妃娘孃的親眷?”
不過,既是客人都表示要前來伸謝了,她如果閉門不見,未免太失禮數。念及此,她緩慢的往客房中去。沈澈還在熟睡,呼吸均勻而深沉。見她出去,守在床邊的小廝忙起家迎她?顧柔嘉擺手道:“可醒過了?”
“既是有白叟,更不能短了禮數。”顧柔嘉想了想,白叟家本就不如年青人健旺,想到宿世本身身後爹孃不知多悲傷,顧柔嘉當即動了憐憫之心,笑道,“將兩位客人安設在溫泉院子裡吧,到底和緩些。”
“是一對祖孫,老太太倒也有了些年事,少說也是花甲之年了。孫子倒是健碩,想是習武之人。”婆子忙答覆,“女人但是有裁奪?”
陸鋒含笑,目光在顧柔嘉臉上一轉,笑意更濃:“本日,多謝顧女人收留。”他說到這裡,又向她行了一個大禮,顧柔嘉避而不受:“陸公子幾次三番施禮,難道讓我過意不去?”才說完這話,模糊聽得閣房中傳來衰老的聲音:“鋒兒。”
沈澈望了她半晌,半晌未曾言語,寂靜了好久,纔開口,略顯沙啞的嗓音多了些晦澀:“倘若……我方纔醒了,你是留在這裡與我作伴,還是去見他?”
她笑得很美,沈澈怔怔的望了她半晌,心中升騰起淡薄的怒意來:“他天然很好,很多小丫頭都在說,稱他模樣上乘,又是個暖和的人,讓人一見就喜好。”他說得很慢,緩緩看向了含笑的顧柔嘉,隻感覺她笑容那樣美,但卻刺目得要命。
想到這裡,顧柔嘉笑得很乖,讓人一時發怔:“殿下和臣女瞭解一場,更對臣女有拯救之恩,豈是外人能比?臣女會作何挑選,殿下內心當真一點兒數也冇有?”
隻不想,對方笑意溫潤:“顧女人。”他聲音如金玉之聲,好聽得很,讓開身子請她出來後,那男人笑著拱手見禮:“鄙人陸鋒,和祖母趕路至此遇了大雪,多謝女人收留。本該親身前來伸謝,不想還讓女人先來此。”
陸鋒似是看出了她的意義,忙見禮笑道:“祖母年事大了,不免嗜睡一些,方纔又受了些寒,正睡著,不便出來驅逐女人,還請女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