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隻是一笑，“這事兒全憑母親安排，就看造化了。”

這條退路就是定王。

阿殷回府後臨時將這件事拋在腦後，趁著陶靖有閒暇，又纏著他教她練武。

她這口風放出去，待得三月出行，臨陽郡主安排人手的時候，瓊枝公然有造化，被臨陽郡主挑出來，和快意一同陪著阿殷去西洲。這一趟路途悠遠，阿殷的乳母身子骨弱不能伴隨，也就隻要這兩個丫環能遠途相隨了。

那少年臉孔清秀，怯怯的往阿殷這邊瞧了一眼，“冇……冇傷到人。”

阿殷對此冇有貳言，還特地謝了臨陽郡主的美意安排，歸去見著瓊枝，倒是哂笑。

定王這尊大佛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攀上的，阿殷久聞他殺神之名，律己待人都非常嚴苛，想要獲得他的賞識，讓他將來情願出麵保陶靖和阿殷兄妹，阿殷要走的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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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俄然想起來。記事的時候，你是在那裡？”

定王：“……”

“陶——”常荀聲音一頓，“臨陽郡主府上的？就是那天傳聞差點在馬球場打敗隋鐵衣的女人？嗐，可惜了。”感慨了半晌，俄然又想起甚麼，滿臉驚奇的看向定王，“你，你，你竟然熟諳除了隋鐵衣以外的第二個女人！”

不能和離，又不被臨陽郡主的謀逆之心連累，阿殷現在能想到的，隻要舉告抵罪。

“我前兒聽人提及你的出身，倒是叫民氣疼。你還記得本身是哪兒人麼？”

瓊枝聞言一愣，正往杯中倒的茶水溢位來燙了手，這才吸著冷氣放下，訕訕的道：“西洲路途悠遠，女人竟然要去那邊？如果女人不嫌棄，奴婢想一向跟從擺佈。”

定王斜睨著他，“陶靖家的。”

瓊枝那位乳母公然是能辦事的，臨陽郡主這那裡是要瓊枝照顧她，該是沿途盯梢纔對！

馬背上的人穿一襲茶色長衫，腰間冇有玉帶佩飾，隻是平常男人的打扮，但是麵龐倒是熟諳的，竟是定王！他雙腳立在馬背，高健的身材如鶴立雞群，冷肅著一張臉，也不瞧周遭閒人，隻揪著那錦衣少年的衣裳，翻身上馬。

這珠市街上皆是商店，路麵也不算太寬，平常都不準人騎馬，那白馬之上騎著個錦衣玉袍的郎君，必定是身份高貴纔敢違令而行。這會兒他神采惶然，將手裡的韁繩拽緊了，卻半點都控不住馬，隻是大聲喊著，“讓開，快讓開！”

常荀聞言瞧過來，見著阿殷時卻麵前一亮，“你傷到那美人了？”

若瓊枝這回冇這番行動，阿殷或許還能寬宏些。可她既然已經揹著阿殷投向了臨陽郡主，這般胳膊肘朝外拐的隱患，還留之何用？

街角處本日像是有新鋪子開張，裡外三層圍滿了人，匾額上頭還蒙著紅綢緞，一身新衣的掌櫃站在門口說著本日開張要送的菜色美酒，引得客人們躍躍欲試。

——阿殷今兒還是平常女兒家的打扮，柔嫩的煙羅襦裙襯出高挑的身材，髮髻挽得利落，隻選了珠簪裝點，冇有多餘的裝潢，便更顯出如畫端倪。

舉告也要分機會。比方現在，即便阿殷尋到了蛛絲馬跡去揭露臨陽郡主，她兄妹二人和陶靖在這都城還是是無足輕重的人物，轉頭是否搬石砸腳都不得而知——畢竟臨陽郡主的身後是薑家和代王、壽安公主等一夥人，阿殷自認冇阿誰本領跟他們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