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聽了隻是笑著安撫,“父親還當我是小孩子看呢?這一起從都城到西洲,父親看我可有做得不當的?何況金匱間隔這鳳翔城也不算太遠,如有急事,城裡有馮典軍照顧,我騎馬跑上大半天就能到金匱找你,不必擔憂。”
定王神采未變,隻是舉樽,“薑刺史過謙了。”
好輕易熬到宴散,告彆薑玳後,陶靖自請護送定王回府,阿殷便也跟從。繞至都督府門口,昏黃燈籠光芒下父女倆告彆拜彆,定王頗含玩味的瞧著他們背影拜彆,才入府閉門。
阿殷這會兒還是是勁裝打扮,入內掃了一圈,除了定王身邊幾個熟人外,下首竟還坐了很多陌生的男人,擺佈有丫環斟酒,幾架屏風前麵身姿綽約,應是籌辦獻舞的舞姬。
酒過三巡,有了幾位舞姬掃興,氛圍垂垂熱絡。
阿殷聽罷免責,領了侍衛衣裳,到侍衛輪值安息的處所換好衣裝,便懸著腰刀,往定王措置機務的官署政知堂去。那邊領頭的隊長本就是從都城帶來的人,見到阿殷俄然成了侍衛,倒是有些不測,旋即安排她在署外站崗。
而現在在這西洲,他即便口綻蓮花,每句話都不離大力互助又如何?
忸捏又如何?他不還是腆居其位,無所作為!
阿殷卻感覺安閒,挑了個配房同快意安設下,連日路途勞累,此時終究有了安身的床榻,隻覺渾身舒泰。躺了一會兒,又按捺不住獵奇,往院子前前後後走了一圈,看到背麵有個果樹園子時,大為歡樂。
“我隻是怕你打動,像上回似的跟著定王去冒險。”陶靖再有大誌壯誌,在女兒跟前,到底是多了情長,“你隻記取我的話,有事固然去找馮遠道,不必有疑慮。不過畢竟都在定王帳下做事,為免懷疑,平常也不必過於來往。”
*
劈麵薑玳已然站起家來,擺出仆人家的款款熱忱,叮嚀人將阿殷父女送退席中,笑道:“剛同殿下提及這路上經曆,未料有這些波折,實在辛苦。妹夫來遲了,先喝一杯。”
陶靖點頭道:“我跟他是過命的友情,你在那邊若遇見疑問的事,儘可找他。”
聽得定王應準,父女二人自是欣喜,陶靖又跟阿殷叮嚀了好些話,說來講去,老是不放心將初來乍到的女兒伶仃留在這裡。
他在西洲已稀有年,與刺史薑玳、長史高儉言、錄事何參以及六曹官員、鳳翔城的官員都有來往,言談之間倒顯得非常熟稔。
――那婆子做飯時當然潔淨,味道卻不如何。陶靖本身不在乎這些,卻不想女兒跟著本身受委曲,當然是出來源練的,飲食起居上卻也不能太簡薄了。
在林子山的那回,薑玳不就已經動了手腳,想給他個上馬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