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定王施禮過,便看向常荀,“父親上月感了風寒,一向顧慮,你何時回京?”
定王麵色微變,“此事必須深查。”
上回的難堪在連日的奔波中消於無形,阿殷拱手,“高司馬請。”
薛姬方走入門窗緊閉的屋中,冇了那刺目激烈的陽光,反倒有些不適,緩了半晌,纔看清上首端坐的兩人。
“暗中暗藏,切勿打草驚蛇。”
阿殷一怔,不明白他這話是甚麼意義,背麵馮遠道卻已經走近。
“說你的出身。”定王不耐煩的打斷她。
薛姬被困在此十數日,最後還能平靜自如,靜坐考慮對策後要求見定王。誰知那頭不聞不問,求見的話遞出去卻如石沉大海,每日裡飯食當然精美,卻不準她踏出屋門,乃至連窗扇都不準開。如此形同□□的苦熬,實在磨練人的心誌,此時見有人來,薛姬當即起家,乃至帶著些欣喜與彷徨,“殿下得空了?”
拜彆期近,已不容他躊躇,便直白道:“我能如你所願,一定非要定王。高家固然比不得侯門繁華,然我父切身為宰相,我在宮中宿衛,一定不如臨陽郡主。你也無需跟在定王身邊刻苦犯險,我能夠護著你……”
定王扶在桌案,麵色愈來愈沉,“代王此舉,恐怕不止是鼓動我與太子爭鬥。匪賊屠十九那邊,必有蹊蹺!”
常荀微詫,“這話如何說?”
而薑玳聽任西洲匪患橫生,直至瞞不住鬨到禦前,莫非隻為這點銀錢?
約有十數日不見,阿殷再次看到薛姬時,大為訝異――
阿殷在值房歇了一宿,次日出門時,卻遇見了高元驍。
他本日隻穿便服,像是已經等了半天,見著阿殷時,神采如常,“明日我將出發回京,殿下要去北庭,恐怕你也會隨行。我另有要緊事要同你說,一道去用早餐,如何?”
“奴家在百裡春,確切是受薑刺史照拂。”薛姬盈盈下拜,“這兩年薑刺史與周綱來往的賬冊――”
西洲的剿匪成果剛報上去,常茂便被任命成了新刺史,這背麵,還不是太子盯了好久,及時補缺?他手捧聖旨,隻淡聲報命。
“高司馬!”阿殷立時猜到了他前麵的話,有些頭疼,繼而難堪,“我臨時偶然於此。”
“北庭風景誌,寫得翔實風趣。”阿殷仰起臉,端倪帶著笑意,“殿下事件繁忙,如何親身過來了?”
定王卻適時的伸手虛扶她手臂,“不必多禮。”隨即覷向那本倒扣的書,“在看甚麼?”
待阿殷吃完餛飩率先拜彆,高元驍被馮遠道纏著說話冇能脫身,半天後出了小店,倒是連她的背影都見不到了。這該死的馮遠道,必然是用心的!
“當侍衛實在辛苦,這般出世入死身臨險境,不該是你該經曆的。你這般辛苦,我瞧著也心疼――”高元驍目光流連她的容色,口裡的話冇忍住,脫口而出。
常荀朝兄長見禮,卻隻是持禮的客氣姿勢,“西洲匪患尚未安定,眉嶺的屠十九雖已逃脫,匪寨卻還未清。待安定西洲匪患――”他看了定王一眼,見他點頭,便續道:“我便馬上回京,奉養父親。兄長既已來到鳳翔,想必父親那邊,已經無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