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謊言四起的風口浪尖，永初帝伶仃召見中書令和兩位宰相的事很快傳入孟皇後耳中。

這讓金城公主愈發不喜。

對於捐贈極厚者，朝廷還會出麵嘉獎，或是犒賞宮中藏書，或是賜賚商戶官銜，不一而足。

阿殷也不喜她態度，挑眉道：“確有此事。公主有何見教？”

但是他們冇有，這此中方向，已是昭然若揭。

流言是關於太子的。

現在天下，能有幾個主位？如果他這個主君失德，又能失在那邊？永初帝撫心自問，他雖算不上威武明君，對於百姓卻頗懷仁善之心，更因世家大族權勢過隆逼迫百姓，扛著朝堂上極重的壓力，以懷恩侯府薑家開刀，力排眾議減少世家權勢，非常汲引了些豪門出身的官員。六部諸事比之景興帝時更得民氣，朝臣當中，中書令常鈺、高相、韓相、大理寺卿等重臣皆非奸佞之人。先前南北各處受災時，他也曾命減少本地徭役，命戶部賑災安民。

南邊的龔州與幷州交界之處, 蒙受了次極嚴峻的地動, 山嶽崩塌、大地扯破，毀傷民房人畜無數。厥後兩日又連著呈現大大小小的地動數次, 百姓深受其苦，據處所官員奏報, 死傷者愈千人。

先前司露台奏報天象有異時，京中便頗多關於主位失德的流言。現在南邊地動的事因朝廷義捐而鬨得沸沸揚揚，各種測度便紛繁傳開，乃至有人直言太子腆居東宮之位，卻無才無能，這半年中連番大事，皆是上天兆示預警。

永初帝“嗯”了聲，闔眼睡覺。

父子多年靠近, 永初帝也曾對太子寄予重望, 在貶謫了兵部右侍郎武道以後，數次暗中點撥，等著太子認錯, 卻冇比及任何回饋——太子做事愈發勤奮謹慎，乃至據東宮屬官奏報，每晚為國事勞累至深夜, 以期為君分憂。隻是父子數次伶仃說話，太子都絕口不提與武道相乾的任何事情。

*

*

“駙馬本日約了定王打球，快結束的時候被不慎被馬球打中，右腿似是折了。駙馬摔上馬背，正昏倒不醒。”家臣額上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也不敢擦拭，隻膽戰心驚的跪在跟前。

現在天象有異，莫非當真是因太子之事？

隻是這天下，還是災害不竭。哪怕東襄戰事是報酬，這接連不竭的水災、水澇乃至地動，也令民氣驚。

殿內墮入沉默，韓哲迎著永初帝核閱的目光，麵色安靜，即便是關乎儲君天下的事，也未曾有半點慌亂。

這般錯愕疾跑之態，在萬壽寺的浴佛節來講，已然是失禮。

好半天，永初帝才自嘲似的笑了笑，“朕曉得了。”隨後，命他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心狠手黑的定王，莫名想笑～

阿殷在孟皇後跟前實在冇法湊熱烈，此時正跟嘉德公主落在背麵，細說這萬壽寺的掌故——

韓哲姿勢端方，目光安靜的望著永初帝，是一貫的清正之態。

莫非真的是他有過於失德之處？

兩人說得正熱烈，就見金城公主走過來，站在阿殷兩三步外，“定王妃好興趣。”

私藏軍器的案子擱置後，永初帝連著數日未入皇後寢宮, 連同對太子的態度都比疇前冷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