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永初帝才自嘲似的笑了笑，“朕曉得了。”隨後，命他退下。

——有了客歲定王球擊代王之事，本日馬球場是多麼景象，阿殷幾近能立時想見。那崔恒攀龍附鳳之人，除了長得都雅，幾近冇甚麼本領，對上定王這等弓馬純熟的戰神，不虧損纔怪。且當年崔忱雖是為救定王而死，倒是因傳聞崔恒私行屠城以後而心境欠佳，不似疇前機靈才未能擋開偷襲，算起來崔忱之死，崔恒脫不了乾係。定王因皇後和太子而啞忍至今，動手必然極狠極重，那位崔恒今後可否站得起來都是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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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天下，還是災害不竭。哪怕東襄戰事是報酬，這接連不竭的水災、水澇乃至地動，也令民氣驚。

這兩個答案入耳，永初帝已然有了判定——東宮易主是震驚朝堂的大事，此中牽涉實在太多，若非需求，不成輕為，這兩人應當比誰都清楚。太子居於嫡長，是皇後所出，倘若他有些許才調，還當得起這東宮的位子，這等重臣必然會勸他撤銷這心機。

常鈺活著家大族中本就根底頗厚，他親身出麵勸說，公府侯門都多多極少著力，各王府重臣家中亦紛繁義捐。最可貴的是都城中的商戶，固然都有極豐富的家底，卻因整日與財帛俗物打交道，在朱紫如雲的都城，雖能花天酒地肆意吃苦，到底麵上欠都雅。這回既是朝廷下旨義捐，有誌報國或是家底豐富的，都量力而出，三四白天，就已募得賦稅很多。

金城公主驀地麵色一變。

孟皇後總算髮覺永初帝此次的肝火非同平常，伉儷父子之情已難以打動，擔憂之下趕往東宮看望太子。剛巧聞訊前來的金城公主還未拜彆，母女二人細算太子現在處境，感覺東宮日趨危殆，而定王逼迫太子太緊，永初帝又聖意擺盪，情勢急轉驟下，必須多加防備。

親王的威望名譽直逼東宮，情勢已如水火。

永初帝終究聽到個明白的答覆，不由眯了眯眼，俯身盯著韓相，“以是你是感覺，現在的太子，已難當東宮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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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墮入沉默，韓哲迎著永初帝核閱的目光，麵色安靜，即便是關乎儲君天下的事，也未曾有半點慌亂。

莫非真的是他有過於失德之處？

她比定王年長兩歲，又是皇後嫡出，阿殷不好失禮，隻稍稍扯出個笑意，“公主。”

對太子日趨絕望，那“主位失德”的傳言更如千鈞之錘砸在心間。

“刀頭舔血愧不敢當，不過定王殿下既得殺神之號，總歸我也不能嬌弱。叫公主意笑了。”阿殷目光清澈，分毫不讓的與她對視，將“殺神”二字咬得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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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是關於太子的。

“駙馬本日約了定王打球，快結束的時候被不慎被馬球打中，右腿似是折了。駙馬摔上馬背，正昏倒不醒。”家臣額上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也不敢擦拭，隻膽戰心驚的跪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