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最愛她這般態度笑容,也自暴露笑意,緩緩道:“倘若嘉德出事,以父皇的性子和皇後的手腕,京中局勢,不堪假想。當時即便我抗旨擅自回京,怕也難以挽回局麵。”
“兒臣已做了安排,無人發覺。昨晚深夜入城,在府中藏身,除了司馬常荀,無人曉得。”
兩人自幼訂交,不止相互脾氣熟諳,對相互常來往的人,也體味得很多。何況定王自幼長在王府,又在宮廷朝堂來往,熟諳此中風俗和端方,經曆也不知比阿殷老道了多少。聽得阿殷說過迷惑,略加思考,便有了猜想――暗害嘉德關乎孟皇後和東宮的成敗,以是謀事之時必然極其周到,恐怕連那金城公主都一定曉得。
順利入宮後到得承乾殿中,馮遠道依命入殿中拜見,驍騎營的數人歸隊。
阿殷送他們出廳,瞧著馮遠道身後那道垂垂遠去的背影,悄悄捏了把汗。驍騎營是由永初帝親身點選,不過五十人,賣力殿中保護和外出隨扈。因職位要緊,平常都穿重甲,帶頭盔,威武而奧秘,隻需照顧令牌,出入宮門便不受盤問扣問,身份格外特彆。
定王混入此中,又是騎馬而行,那些微身形不同,便看不出來。即便宮中防衛甚嚴,各處宮門盤問細心,用這類手腕,也無人能夠發覺端倪。
常荀自知言下之意,緩緩點頭,“殿下務必把穩。”
“是啊。定王妃機靈之名在外,殿下又不是冇聽過。”阿殷翹著唇,笑容明朗。
阿殷正低頭喝湯呢,聞言昂首,笑著覷她,“殿下竟要謝我?是為何事?”
傍晚時分,散騎常侍馮遠道奉聖旨攜數名禦前驍騎營來到王府,宣稱有事就教定王妃。現在恰是嚴查嘉德公主案子的要緊時候,曹長史和常荀忙將一行人迎至廳中,馮遠道依禮拜見定王妃,因事關嚴峻,掩門相詢。
阿殷對上定王目光,深沉冷厲,是疆場上叱吒風雲的殺神風采。
定王看著常荀的神情,亦從中必定了這份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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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內監已走了多時,外頭卻還冇有半點動靜。東宮就在皇城邊上,一趟來回,哪還需求那麼多工夫?
半柱香的工夫後,馮遠道告彆拜彆。
但是東宮行事,總需假人之手安排,常蘭芝居於太子妃之位,會聽到風聲,也是理所該當。她本來待人刻薄,身為太子妃,平常總規諫太子,勸他行胸懷天下的大道,得知他竟要用暗害公主繼而背君欺父的肮臟手腕,豈能放心?
他在東宮安插的眼線都在覈心,不成能曉得如此奧妙之事。
淩晨阿殷醒來,窗外雨聲還是淅瀝。
至夜,定王藏身承乾殿中不露麵,永初帝派魏善傳旨,封閉內裡各處宮門,召太子入承乾殿見駕。
阿殷洗漱罷了,將備好的早餐用了兩口,稱胃口不好,叫另備幾樣開胃的菜,又要了幾樣糕點打發時候。
定王在常荀肩上拍了拍,沉聲道:“拯救之恩,我們必當回報。阿殷,錦囊的事,你可對旁人說過?”
阿殷等他睡熟了, 也不叫人出去服侍,隻起家穿了衣裳,而後將帳子重重拉上。見地上還扔著定王的衣裳,又一件件揀起來收好,這才走到外間。快意等人未得號令不敢擅入,此時都恭恭敬敬的在內裡候著,見阿殷早已穿得嚴實,快意才昂首道:“王妃可要洗漱?”
常荀報命趕到書房的時候,定王已經在內裡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