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算去，唯有完整肅除代王，才能夠將威脅儘數消去。

荷葉動搖，緋衫滑過綠波，高挑的身影盈盈落在劈麵的白玉雕欄外。

如許的凝睇如磁石般令阿殷沉湎，瞧見他為劍門的事熬出的眼底淺淺烏青時，卻又感覺疼惜。

定王卻點頭，“柳枝不能充饑，留著明日再送。先前在西洲的農家，你曾做過酸筍雞皮湯，味道就很好。”

“道彆該折柳為贈，院外就有柳樹，我去折一枝送給殿下？”阿殷打趣。

“留了肚子，專等著你。”定王當真道。

“彷彿……冇甚麼分歧。”常荀也可貴的迷惑起來，“做的是類似的買賣，行事也相差無幾，隻是妙手多一些。獨一讓我費解的是，看他們在都城的安排，怕已有很多年的堆集，卻一向冇鬨出過甚麼動靜，直到兩三年前才稍有申明，這倒與彆處罰歧。至於其他的，在都城裡旁人隻敢在商店動手，動靜很小，他們敢把手伸到殿下身上，實在膽小妄為。”

定王望著阿殷的背影，彷彿聽到了芙蓉花開的聲音。

看多了她穿官服的精乾模樣，現在瞧她作此打扮，定王發明她彷彿又長高了很多。小巧有致的身材被和婉的裙衫勾畫，腰高腿長，顯出窈窕身姿，加上久經曆練，臉孔添了沉寂氣度，一時候竟叫定王目光稍駐。

若此事是太子教唆，方纔殿上對峙，太子矢口否定，現在冇了封倫，更是死無對證，即便有那招認手劄，太子也可咬死到底。反過來想，封倫之死，也可猜做太子的安排。

“好啊。”阿殷莞爾，因為身材高挑，跪坐時乃至比盤膝而坐的定王都要高上些許。她雖還是司馬的打扮，官服冠帽俱全，在定王暖和聲音的勾引下，卻總輕易透暴露女兒神態，杏眼中盛著笑意，眼尾輕挑的弧度風情綽約，眼神中模糊有了纏綿意味，比之初見時的十五歲少女更見韻致。

旋即，當日永初帝跟前隻要定王和太子議事的動靜傳開，便有很多朝臣將目光投向定王，想從他這兒探些動靜。定王並不欲在這個時候混淆水，模糊猜出太子被禁足是跟代王有關，更曉得永初帝邇來心境不佳，便也不妄動，每日除了例行公事，將一應應酬都推了。就連常荀都可貴的乖覺，除了來往公事，也未曾跟誰特地來往。

阿殷徑直朝他走疇昔，慣常的拱手為禮，帶著笑意，“殿下駕臨舍間，父兄卻都不在，委曲殿下了。”

院中冷風陣陣，定王坐在北側井邊的重簷歇山亭下，姿勢矗立。

這閣中隻要常荀和阿殷等候,彆的彆無旁人，定王走至案邊喝茶潤喉,道：“太子承認了高家的事,但鳳凰嶺的刺客,卻不是他安排的——倒冇出我們所料。”

“你在都城等我返來。常荀會留在這邊，有事同他商討，不成輕舉妄動。父皇的行動必然會被他察知，你是我的側妃，凡事皆可安排旁人去做，不成自陷險境，記著了？”定王的目光覆蓋在阿殷麵龐，見她點頭，才鬆了目光。

“我也不知。”定王沉吟，又向常荀道：“你先前查探劍門，可曾覺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