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略一思考,點點頭:“說得有理,那就這麼辦吧。”
嚴宵寒拱了拱手,安然道:“好了。多謝侯爺體貼。”
嚴宵寒放手,傅深卻冇放開,仍然將他的手虛虛地握在掌內心,無端有種和順纏綿的意味。
他恍然認識到,自從與嚴宵寒住在一起後,他說“就這麼辦”的次數就直線上升,這類感受非常獨特,他冇有任何被剝奪決策權的不滿,反而感覺很費心。因為如果換做是他本身,八成也會作出一樣決定。
傅深嗤笑,轉動輪椅往門內行去:“多大人了,丟不丟人。”
“編,接著編,”嚴宵寒火冒三丈,“要不要我拿麵鏡子來給你照照?你嘴唇都是乾的!喝藥?你用哪兒喝的,耳朵眼?那藥冇給你治治腦筋嗎?!”
嚴宵寒眉梢一動,顯得有點訝異,但冇出聲。
傅深暗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本身耳根,有點發燙。
兩人說完閒事,相對無話,墮入一陣難堪的沉默。半晌後,傅深主動挑起話頭:“你剛纔神采不好,出甚麼事了?”
傅深:“……”
傅深吃軟不吃硬,特彆是一貫倔強的人偶爾透暴露的一絲軟弱,更輕易擊穿他的心防。
嚴宵寒一看他那啞口無言的樣兒,就曉得這類事傅深必定不是第一次乾了。他氣急廢弛地在房間轉了一圈,最後從床邊踢出一個白瓷痰盂,低頭一看,得了,人贓並獲。
傅深:“喝了。”他伸手一指:“碗在那兒呢。”
嚴宵寒長歎了口氣:“氣死我了。”
嚴宵寒定定地看著他,盯得傅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硬著頭皮驅逐他的目光,半晌後,嚴宵寒猛地彆過臉,“撲哧”笑出了聲。
傅深算是看破了,這小我嘴上說著“冇事”,但滿臉都寫著“我有事,我不說,快來哄我”。
“不消本身操心的感受真好,”傅深心中幽陰暗歎,“誰如果得他至心相待,恐怕能讓他給寵廢了。”
他是真的起火了,手勁極大,傅深感受本身下頜骨將近被捏碎了,可也正因如此,他終究看清了嚴宵寒眼底一閃而過的驚痛之色。
“不對。”
嚴宵寒狀似不屑地用鼻音“哼”了一聲。
他莫名其妙地心想:“我有病嗎?如何不乾脆讓他氣死算了。”
傅堅信他就有鬼了,隻是他再靈透,也猜不出嚴大人海底針般的心機,摸索道:“是冇睡好,還是……你還在為昨晚的事活力?”
細心想想,回京以來情勢一起急轉直下,埋伏暗害、詭計狡計、天子賜婚……哪件不讓人憂心忡忡,展轉反側?如何現在反倒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引得兩個大男人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辯論又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