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台_26.成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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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者身形矗立,姿勢健旺,挾風雷之勢策馬疾走,一襲大紅袍服獵獵飛揚,映著漫天落日,彷彿周身浴火,踏血而來。

傅深還那麼年青,將來卻隻能與輪椅為伴,今後做一個腿腳不便的淺顯人。當年縱馬入城,引來無數少女拋花擲果的風騷少年,昔日率軍出征,絕塵而去的年青將軍,再也不會有了。

征塵血淚,崢嶸沉浮,平生寫儘“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但實在貳內心比誰都驚駭。因為這類“胸口一涼、背後一刀”的景象,七年前也產生在他和傅深之間過。

二人齊齊下拜。

“人總有一死,無需諱言,”傅深看起來彷彿對他的答案一點都不嚴峻,眼神卻當真鋒利:“至高至明日月,嫡親至疏伉儷。你若許我,天然就是我獨一的嫡親了。”

不消傅深唆使,嚴宵寒已經找到了並列吊掛的傅堅、傅廷忠、傅廷信父子三人的畫像。

他舉起酒碗,與嚴宵寒手中的碗“叮”地一碰。

兩人並排在軟墊上跪好,俞喬亭摸出個水袋,並兩個小銀碗,放在兩人麵前的地上,隨即悄無聲氣地退了出去。

那句“十裡紅妝,必不負君”言猶在耳;從燕州城寄回的信上,除了奉告他婚期當日到城外等待,另有“紙短情長,言儘於此,勿負勿忘”的殷殷叮嚀。嚴宵寒不肯意義疑傅深,也不肯意義疑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為粉飾圈套而鋪下的幌子。

兩人各自傾身,慎重地拜了一拜。因為離得極近,幾近蹭到對方頭頂,手卻始終未曾分開。

晚照如明焰,照徹四野,終究比及遠方馬蹄聲起,煙塵翻湧,浩浩大蕩的步隊從路的絕頂閃現。

正堂之上,俄然傳來直衝雲霄的一聲吼怒。

他呈現的阿誰刹時,彷彿被一記重錘擊中間臟,嚴宵寒乃至能清楚地感遭到本身喉間哽住,眼眶一熱。

高台高山而起,殿宇巍峨,夕照斜落在琉璃瓦上,出現層層光輝瑰麗的金光,遠遠瞭望,似以黃金築就,故名“黃金台”。

沉默很久,嚴宵寒不置可否,隻道:“大喜之日,何必作此不祥之語。”

都城外,官道長亭。

嚴宵寒:“不必謝。應當的。”

多的話他們不敢持續往下說了,怕嚴宵寒俄然從喜服下抽出把刀來。

“伉儷對拜。”

幾個月來,他未曾開解過傅深,不敢去碰他的傷疤,也常常自我欣喜:傅深隻是不能再上疆場、再像凡人一樣自如行走……他隻是支出了一雙腿,總比把命丟在青沙隘要強。

嚴宵寒呼吸頃刻一鬆,心中大石落地,一馬搶先地跟著那少年衝了出去。

靖寧侯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門楣立柱上掛著大紅綢,下人穿越於天井中間,為即將到來的喜宴做籌辦。

後代天子皆循此法,曆代文臣武將,無不以畫像入黃金台麒麟殿為榮。至先帝時,每逢雄師出征,皆在台上誓師,久而久之,亦成常例。

禮部官員捋了捋頷下三縷清須,平心靜氣,籌算去找這場婚事的另一名配角談談如何結束,順手拎過剛纔阿誰下人,和顏悅色地問:“你家大人現在那邊?”

冥冥當中,彷彿有某種不著名的聯絡就此連接,在心底裡好像鎖釦分毫不差地扣合,收回“哢噠”一聲清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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