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罷,我重說。皇後在萬壽宴上小產,是我的人早就設想好的。”傅深道,“她常日的飲食裡有一味藥,伶仃服用無妨,但與酒相和有涼血化淤之效。皇後懷胎三月,胎像正不穩,在壽宴上喝了幾杯酒,立即就小產了。”
千鈞一髮之際,傅深脫手救了元泰帝一命。
元泰二十六年的萬壽宴, 以百官賀壽、萬民同樂為開端, 以天子暈倒、皇後流產而告終。
傅深大抵還在想著剛纔的事,臉上的神采並不輕鬆, 聞言點了點頭。
“他厥後被分到坤寧宮內做灑掃雜役,憑著一手梳頭的本領得了皇後青睞。我回京後,他從宮裡給我遞了一個動靜,說是皇後與某個侍衛之間有私交。”
這話一出,杜冷就感覺要糟。傅深這類上位者,最討厭彆人威脅他,彆說一個嚴宵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嚴宵寒:“……算了,歸去歇著去吧,明天再審。”
真是媚眼做給瞎子看。嚴宵寒啼笑皆非, 心說平時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這寶貝侯爺還不承情, 下回就應當讓他三天下不了床, 他才氣體味到老媽子的寶貴, 學會滿足。
傅深終究從思路裡抽身, 拉著嚴宵寒的領子將他扯到麵前,與其說是親, 不如說是在他嘴唇上撞了一下, 頤指氣使隧道:“年紀悄悄的, 學甚麼欠好學老媽子,給我閉了, 不準叨叨。”
兩人隻來得及溫存幾句,那邊小寺人便返來複命。嚴宵寒目送他二人身影消逝在宮門外,臉上的笑意垂垂冷了,他換上一副鐵石心腸,回身回到北獄時,又成了阿誰心狠手辣的欽察使大人。
嚴宵寒記得傅深從宮裡分開時明顯還好好的,一邊迷惑一邊儘量不出聲地推開門。剛邁進一隻腳,滿室黑暗裡冷不丁地傳來一句扣問:“返來了?”
傅深俄然之間認識到,這場鬨劇裡最大的醜角,實在是他本身。
“一杯毒酒,”嚴宵寒安靜隧道,“對外隻說是失血過量,不治而亡。”